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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羊镇的夜景相当不错,近处静谧安宁,远处有腾腾和篝火和热闹的聚会,歌声隐隐传来,携带着欢乐的气息。天上没有月亮,这里没有月亮,但火羊镇没有一处是真正黑暗的,到处都有灯光,或者明亮或者昏黄。人们在这里休息,准备进入完美魔界,或者刚从完美魔界出来,准备返回地球……这里是两个宇宙的相接之处,也是人类心灵和肉体的相接之处。
自己正在做的这一切,貌似无所作为却又疲惫不堪的一切,究竟有什么意义
为了那样一个目标,所有的牺牲是值得的吗而那样一个目标……想到那样一个目标,唐启铭的心脏会被恐惧吞噬,浑身都会发抖……当他真的站在目标面前,他一定会茫然失措,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既然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选择这样的目标还有意义吗
他像是一头被囚笼困住的野兽,正在寻找出路。当然,困住他的不是这个房间,而是他的任务。
做了这么多年神探,他从未执行过这样的任务,他不能像往常那样进攻、进攻再进攻,他只能静静地等待,等待一个时机,一击致命。
他并不擅长,也许有人擅长,但他并不擅长。
他经常感觉无助,经常感觉这任务不可能完成的。他的表演拙劣无比,他的能力不堪重任。
说起表演,他想到了汤姆·威尔逊。他大概是表演得最好的一个人……必须感谢他表演得好。否则,如果自己早一点怀疑,就早一点背负更大的压力。如今,已经无所谓了——不是说永远无所谓,将来他肯定是一个威胁。但至少今天,他无所谓。
黎方宇也可能在表演,将来也可能是一个威胁,但今天也无所谓。
明天,乔治·布伦南就会出现,那个六人开发组唯一的幸存者,完美魔界公司的总裁……演化而非编写出来的智能操作系统,就像星系那么大的一团乱麻,理出头绪是不可能的。是的,不可能从现有的数据或者代码中找到任何蛛丝马迹。当初的婴儿系统中被埋下的种子,早已随着躯体的急速增生而面目全非,不会留下证据……这些,也不是现在应该考察的问题,无所谓了,无所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