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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官魏彻一夜未眠,面容略显倦怠,他心中有事,不耐地撩起舆帘往外看了看,本想看到哪儿了,为何停住,是否出了什么岔子,却未想撞见了司徒流云略带戏谑的眼神。
司徒丞相!魏彻心下一惊,连忙下舆作揖。
司徒流云虽为前朝老臣,但当初圣人得以上位,亦离不开他的暗中力扶,今朝股肱至此,权倾至此,除薛国公王玫畅可与之平分秋色,其他,无人可拟。
司徒流云本就比魏彻高上一头,又手持长鞭,骑着高头大马,居高临下地斜睨道:魏彻啊魏彻,康王死了两年有余了吧,没了个靠山,怎么,这么久了,上个早朝还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司徒流云打心眼里瞧不起魏彻,魏彻不过出身寒门,布衣状元,彼时初见,是魏彻匍上任之时,虽是三月天,却下了桃花雪,待漏院,因是雪后,官员围着暖炉寒暄,脚上蹬的不是鹿皮靴就是羊皮靴,只有他周身裹着风雪而来,穿着一双破了口的棉靴,靴上沾着还未化完的雪水,因往室内兜进了外面的风,还歉意地笑笑,只是压根无人在意,他只能一个人站在角落静静抖落朝服上的雪珠。只是魏彻确实文翰第一无人可比,文章挥笔而就,之前颇受圣人赏识,只是,哼,再有着不逊公侯伯爵的气度,再饱读诗书、满腹经纶又如何,康王一死,纵使魏彻再想方设法,谅他这条跃过龙门的鲤鱼,在权欲宦海里也掀不起多大浪花了。
司徒流云心中所想,魏彻岂能不知,只是他一介小小文官,唯有听训,不敢妄言,只能回:长孙太尉教训的是。
司徒流云无意刁难,见嘲讽达成,前方又为他纷纷让道,便不再搭理魏彻,挟马扬鞭而去。
魏彻喟叹一声,回到舆车上去,缓缓放下了舆帘。想起康王,确实去世已有两年,此时的长安,繁华更甚从前,且阿史那连那已回归草原,并继承了父汗之位,成为了草原阿史那部落的新任可汗,圣人在他作为质子的十年里待他不薄,两族自然是会和睦相处,维持着邦交太平。留在大唐完成了联姻的月泉公主虽然失去了公公康王的庇护,可圣人仍旧以亲王礼遇待见着她的夫君,这也令她的思乡之情得以缓解。眼下仿若大唐海晏河清,天下太平,长安太平。
只有魏彻知道,风平浪静下的长安,暗潮仍在肆意涌动。
早朝完了,魏彻便只身前往紫宸殿入閤,他有重大封事要向玄宗皇帝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