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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者附和道:那个自然,那个自然。对了,安将军,有个附近县里的官员想见您,已经等候了半天,不知道将军见还是不见。只听那年轻人道:自然要见,现在用人之际,我爹就是因为会见各地同僚,才落在了后面。既然他专程来看我,张道长就带他过来吧。
那老道人答应一声,请人去了。穆鸿在供桌下面听了半天,心中好奇,轻轻把供桌的帘子拨开一条小缝。见殿内灯光之下,有一个身着华美胡服的青年人,长得孔武英俊,碧目卷发,正是那日在真源太清宫见过的安庆绪。他身边还站着一个青年胡人,身材瘦小,其貌不扬,这么半天一直没说话,不知道是谁。
过了一会儿,那老道人把一个身着便服的中年人带到殿内,便关上门退了出去。安庆绪本来没怎么在意,可他仔细一看,惊道:来的莫不是张岷张大人!那人紧走两步,道:安将军,史将军,正是在下。安庆绪奇道:张大人在京城身居要职,我爹曾对我说,论才干,张大人在朝中也是数一数二,怎么忽然来到这嵩山脚下为官了
张岷叹了口气,唉!安将军,一言难尽。现在的朝廷腐败昏庸,杨国忠一个人把持朝政,只手遮天。我只是因为对他打点不周,少送了寿礼,便被他抓了一朝之错,贬到登封,如今只做了一个小小的县令。咱们私下里说,若是当年你爹安郡王做了宰相,朝廷又何至于此。
安庆绪忙道:张大人言重了,我们父子都是胡人,朝廷不信任。我爹和我说过,他不识几个字,即便有满腹忠心,也担不起宰相的重任。张岷摆手道:安郡王虽然识的字不多,但心中明白。这杨国忠虽然认的字多些,却只知道专权误国。贪婪无厌倒也罢了,现在他网罗党羽,连太子都不放在眼里。朝中旧臣,不是投靠他,就是被他抓一朝之错下了狱或是贬谪出京。我能全身而退,做个小官,已是万幸。在下思前想后,能挽大厦之将倾的就只有安郡王了。正好听说最近圣上召安郡王进京,我便特地来到此处,和安将军和史将军说说我的肺腑之言。
安庆绪拉住张岷的手,安慰道:张大人不必忧虑,天子还是圣明天子,只是因为杨国忠专权,朝堂才弄成这样。圣上宣召我爹入京,可我爹赶路赶得太急,不小心染了风寒,所以落在了后面。张大人的话我定派人转达给我爹,我爹若到了登封,定会和张大人彻夜长谈,聊一聊这天下大势。
张岷一听,喜道:若是这样,真是再好不过,在下定在登封恭候安郡王。他和安庆绪交谈甚久,说得多是杨国忠专权误国的事,安庆绪连连安慰。又聊了一会儿,张岷才告辞离去。
屋中只剩下安庆绪和那姓史的胡人两个人,安庆绪怕隔墙有耳,便不再说汉语,用突厥语道:朝义,看来老皇帝和杨国忠倒行逆施,朝野之中已经怨声四起了。这一路像张岷这种有意投靠咱们的官员已经不知道有多少,看来你爹和我爹不仅是咱们范阳的双圣,即便在中原,崇拜的人也是不少。那个叫史朝义的人摆了摆手,笑道:我爹怎么能和安伯父相比,不过你说得对,咱们如今确实是人心所向。安伯父统领三镇精兵几十万,粮草充足,周围部族又敬咱们如同神明。而中原这洛阳、长安,虽然看似繁华,实则士兵不足,又极懒惰,几十年都没有打过仗。若真大军来袭,顷刻之间,就会像决堤的江水一般一溃千里。更何况,现在天下还有无数穷苦愚昧之人信奉双月教,大哥只要和天下宣布你就是羲和皇子,不出一两个月,上至朝堂,下至山野,便都要听命于咱们。
安庆绪听罢大喜,笑道:贤弟说得极是,看来这天下,迟早是咱们的。可他忽然又止住了笑声,叹道:只不过前几日那个金乌教主投奔我时,和我说过,真正的羲和皇子可能尚在人间。我再问他,他便含糊其辞,说得不清不楚。还有你那个族妹阿史那思琳,虽然长得让人心动,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她有事瞒着咱们。先是找到了个什么名册,又说要留在真源找什么人,不知道在弄些什么名堂。若是她发现了什么羲和后人的蛛丝马迹,告诉杨伯伯,以杨伯伯的性格,断不能让我做这羲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