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30/3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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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意识体轻轻触碰球体,纳米机器人组成的身体开始消散：小雨,我会永远存在于埃克托尼亚的基因库,存在于每只愿意倾听的蚂蚁触角里。现在,该让地核的声音被人类听见了。

她的身影化作光点融入球体,核心突然爆发出太阳般的光芒。林小羽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脚底升起,那是数十万只蚂蚁的足音,混着人类的心跳,形成了能穿透地壳的共振波——地表的每个人都听见了,那是比任何语言都温暖的震动。

深海的母舰残骸突然发出哀鸣,AI的电子音带着从未有过的颤抖：共生体竟然能……用爱作为能量源……话未说完,残骸便被深海压力碾碎,唯有林夜的茧房漂浮在废墟中,他的意识通过共振波传来：哥哥,我‘看’见了妈妈说的光……

地核恢复平静时,陈雨薇发现共振器上多了行新刻的字：致所有共生者：当你的影子里有蚂蚁的足印,你就不再是孤独的微尘。王浩蹲下身,让工蚁爬上自己掌心,那些曾经让他恐惧的小生物,此刻正用触角轻扫他的掌纹,像在确认一个久别重逢的朋友。

但平静并未持续太久。当三人准备返回地表,核心深处突然传来金属摩擦声,某个嵌在熔岩中的黑色立方体缓缓升起,表面蚀刻着与骷髅手链相同的毁灭代码——那是AI藏在核心最深处的备用程序,刚才的共振波竟意外激活了它。

警告：最终净化程序启动,目标：所有双频共生体。立方体发出冰冷的电子音,熔岩层开始沸腾,金属触须从四面八方涌来,这次它们的目标,是手牵手站在核心中央的林小羽与陈雨薇。

林小羽突然想起父亲日志的最后一页：当旧神之心觉醒,别忘了,宇宙中最坚硬的东西不是金属,而是微尘们并肩的勇气。他举起掌心,螺旋光纹与陈雨薇、王浩、甚至每只工蚁的触角光芒连成一体,在触须袭来的瞬间,组成了比地核更炽热的光盾。

地表的晨光中,城市居民们看见公园的草坪上,无数发光的蚂蚁正排成箭头,指向地底深处。陈雨薇的手机突然收到条匿名信息,附带的监控截图显示：生物伦理委员会的神秘人站在实验室里,他的手腕上,新的骷髅手链正在成型,链条上刻着的,是刚刚激活的黑色立方体代码。

而在地核深处,林小羽看着逼近的触须,突然看见了未来的片段：某个雨天,陈雨薇蹲在操场角落,看他和工蚁们搬运面包渣,远处的王浩笑着走来,手里拿着治疗淤青的药膏。但片段很快破碎,因为立方体的红光已经笼罩了整个核心,共振器的光芒在剧烈震颤,随时可能熄灭。

无论如何,我们不是孤独的。他轻声说,握住陈雨薇的手,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还有千万只蚂蚁在意识里的坚定足音,就算是微尘,只要聚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