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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椽浑身僵住,掌心的药碗险些翻倒。二十年前巷口的雨夜,他背着发高热的她跑了三条街,她烧得迷糊,咬在他肩窝上的齿痕,至今还在。
夫人醉了。他想退开,却被她拽得更近。姜雾鬓边的红宝石簪子刮过他下巴,香气混着药味涌进鼻尖——是她惯用的鹅梨香,比当年巷口的梨花还要浓。
我没醉。姜雾仰头望着他,眼尾的金粉蹭在他青布衫上,你每日绕着我房外走三圈,看我灭了灯才睡,当我不知她指尖划过他胸前,隔着布料触到那块玉佩的轮廓,你总说奴才该守规矩,可规矩……早被你偷瞧我裹脚时破了。
周椽喉结滚动,想起十四岁那年,她在井边浣衣,罗裙被水打湿贴在腿上,他慌忙转身,却不小心撞翻了水桶。她笑着追上来,他至今记得那抹白。
雾娘,他忽然低唤她小名,声音哑得像浸了水的纸,你丈夫明日就回来……
他在扬州养外室时,姜雾打断他,指尖解开他盘扣,可曾想过我独守空房她望着他胸口的牙印,突然低头咬住,像当年他背她时那样用力,周椽,你这里……可还住着十五岁的雾娘
更漏响到五声时,姜雾房里的烛火还亮着。周椽望着她散在枕上的长发,指尖抚过她后颈的朱砂痣——小时候她总说,这是月老系红线时滴的血。
那年你走后,姜雾贴在他胸口,听着心跳声数节拍,我每天都去巷口老槐树底下等。她指尖划过他背上的鞭痕,是三年前替她顶下陈老爷的责罚,直到有天,媒婆来说亲,说陈家大少爷看中我这张脸。
周椽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吻落在她眼尾的金粉上:我在庄子上听见消息,连夜赶回来,他声音发颤,却看见你坐着花轿出门,红盖头被风吹起一角,我才知道……你鬓角的痣,原来长在这里。
姜雾忽然笑出声,双臂环住他脖颈:原来你早看过我盖头下的模样。她腰间的玉佩硌着他,是他亲手刻的长命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