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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是小满,她忽然开口,指尖抚过周椽掌心的老茧,那是常年握刻刀和算盘留下的,陈老爷去苏州谈绸缎生意,我谎称库房有老鼠,让你整夜守着。她低头看着自己腕上的银镯,那是用陈家钱庄的钥匙熔铸的,你喝了我递的梅子酒,醉得趴在账本上,我……
周椽忽然握住她的手,触到她掌心的薄茧——和自己的一模一样。他想起小满三岁时,总爱抓着他的手往脸上贴,奶声奶气地说周伯伯的手,暖。原来从那时起,孩子就本能地追寻着血缘的温度。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的声音轻得像雪片,这些年看你对着孩子笑,我总以为……
舱外传来漕船的号子声,混着阿满的梦呓:周伯伯……火……姜雾轻轻拍着儿子的背,
三个月后,杭州城吴山脚下的雾椽居门前,周椽正在晨光里教阿满刻木雕。八岁的男孩握着刻刀,刀锋在黄杨木上划出歪斜的弧线,却兴奋地举着半成品大喊:爹!我刻出蝴蝶的翅膀了!
周椽的手猛地一抖,刻刀在木面上划出深痕。自运河夜话后,姜雾便让孩子改口,说以后要叫爹,他才是给你们生命的人。小满当时正趴在他膝头,听见这话立刻搂住他脖子,
夫人,绸缎庄的账房先生到了。伙计掀开青布帘。姜雾从内室出来,腕上戴着新打的翡翠镯,是用陈家在扬州的布庄盈利换的,镯面上刻着细小的周姜二字。她看着周椽手忙脚乱地替阿满包扎划破的手指。
暮春的苏堤上,姜雾看着周椽背着小满追蝴蝶,阿满举着木雕风筝在前面跑。她摸着腰间的玉佩——由两块残玉拼成,一块是周椽十六岁送她的长命百岁,另一块是她成婚时藏在发间的半块,合起来正是永结同心。
还记得吗她忽然对跑累了坐在身边的阿满说,你五岁那年,周……爹教你写‘周’字,你总把竖划拉得老长。孩子懵懂点头,她笑着指向远处的断桥,那时娘就想,等你长大,一定要告诉你,这个‘周’字,才是你真正的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