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6/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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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斩断轮回就能解脱最年轻的我举起染血的车票,票面上密密麻麻印满了从1947年至今所有受害者的名字,每一个登上永夜号的灵魂,都在不同时空里成为过守车人。他的皮肤开始龟裂,露出底下由无数镜片拼接的躯体,我们既是祭品,也是列车本身。
列车驶入第七隧道的瞬间,所有镜面同时苏醒。镜中世界层层叠叠展开：1947年的伊莱在实验室与恶魔签订契约；1983年的大学生在镜中窥见真相后被拖入轮回；而此刻,我看见未来的自己站在更高维度的铁轨旁,正将整个世界当作新的车厢。每个时空的我都戴着图腾臂环,机械地重复着检票动作。
这是因果的闭环。中年的我翻开皮质笔记本,空白页上浮现出宇宙星系般的线路图,永夜号不是列车,而是罪孽的具象化。只要人性中的恶念存在,它就会在不同时空重生。他将笔记本推向我,最后一页画着衔尾蛇般的环形铁轨,轨道中心嵌着破碎的镜片,我们要做的不是摧毁列车,而是打破因果。
当列车驶出隧道,我摘下臂环,将其抛向沸腾的时光洪流。所有镜面开始逆向旋转,伊莱的契约、乘客的罪孽、守车人的轮回,都在光华中化作齑粉。但在时空的裂缝里,我看见新的永夜号正在某个平行宇宙成形——这次的检票员,是个戴着智能手表的现代青年。
回到现实世界,我将最后一块镜片熔铸成铁轨的道钉。每当有列车从上面驶过,铁轨的震动就会传出细碎的共鸣,像是无数灵魂在轻声诉说。或许在某个雨夜,某个心怀隐秘罪孽的人,仍会收到泛着蓝光的车票,但这一次,列车不再驶向审判,而是开往自我救赎的方向。因为我终于明白,永夜号真正的终点,不在时空的尽头,而在每个人直面内心黑暗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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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夜列车·维度回响
熔铸镜片的道钉在轨道下蛰伏了三年,直到某个秋分午夜,天文台监测到罕见的七星连珠。我被手机震动惊醒,工程监控系统的画面突然扭曲成镜面纹路,所有列车轨道在卫星图上蜿蜒成衔尾蛇的形状。更诡异的是,那枚道钉的定位显示正在以超自然速度移动,最终停留在第七隧道遗址的坐标点。
暴雨再次席卷城市时,我握着地质雷达站在隧道废墟。仪器屏幕突然爆发出刺目雪花,当杂讯消散,上面浮现出伊莱·霍华德最后的手稿全息投影：在时间与空间的褶皱处,存在着修正罪孽的钥匙。投影的手指向岩层深处,那里传来齿轮咬合的轰鸣,与永夜列车的声响如出一辙。
挖掘队在地下三十米处发现了青铜密室。生锈的门扉上刻满旋转的镜面图腾,当我的指纹触碰到纹路,整座密室开始翻转。等我站稳时,四周已是熟悉的13号车厢,但座椅上坐着的不再是具象的人形——戴猎鹿帽的侦探化作一团扭曲的阴影,穿旗袍的妇人变成流动的血色,而六个不同时空的我,正以量子态在镜中不断坍缩重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