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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城市后,我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可生活却变得愈发诡异。夜里,我总能听见指甲抓挠窗户的声响,窸窸窣的声音像蛇信子般贴着耳膜游走。拉开窗帘,外面空无一物,玻璃窗上却赫然印着湿漉漉的血手印,纹路里还嵌着暗红的泥土——和青石村老槐树底下的土质一模一样。
父亲的身体每况愈下,医院查不出任何病因,他却整日蜷缩在床角喃喃自语:不能让小宇知道……那个诅咒……某天深夜,我被急促的喘息声惊醒,发现父亲正跪在客厅,面前摆着用朱砂画满符文的铜镜,镜中倒映着他扭曲变形的脸,嘴里念叨的竟是青石村老太婆祭祀时的咒语。
爸!我冲过去想毁掉铜镜,父亲突然暴起,指甲深深掐进我的手腕,别碰!这是唯一能压制他们的东西……当年我们逃走时,偷了村子里的镇魂镜……话音未落,铜镜轰然炸裂,飞溅的碎片在父亲脸上划出狰狞的伤口,鲜血滴落在地板上,竟诡异地聚成一个还字。
第二天,父亲失踪了。警局调看监控,画面显示他凌晨三点独自走向城郊的废弃工厂。我发疯似的赶去,却发现工厂大门紧闭,门缝里渗出黑色粘液,散发着青石村陶罐里那种令人作呕的腐臭味。踹开锈迹斑斑的铁门,眼前景象让我瞳孔骤缩——数百面破碎的镜子悬浮在空中,每块镜面都映着不同角度的我,却都穿着破旧的祭祀长袍,脖颈上缠着蠕动的黑蛇。
你终于来了。熟悉的沙哑女声从背后响起。转身瞬间,老太婆腐烂的手掌已经穿透我的胸口。可痛感并未袭来,四周场景突然扭曲重组,我竟置身于青石村的祠堂内。供桌上摆着七具孩童尸体,皮肤呈现诡异的青紫色,眉心都插着银钉。老太婆正把父亲按在祭坛上,银刀划开他的手腕,鲜血顺着凹槽流入中央的青铜鼎。
当年你们偷走镇魂镜,害我们的祭祀失败!老太婆将父亲的血泼在我脸上,现在要用你们全家的命,重新镇压地底的邪祟!鼎中突然腾起幽绿火焰,无数惨白的手臂从火焰中伸出,抓住我的脚踝往鼎里拽。千钧一发之际,我摸到口袋里的碎镜片——那是父亲毁掉的镇魂镜残片,上面符文突然发出金光。
手臂在金光中化为灰烬,老太婆发出刺耳尖叫。我趁机抢过银刀刺向青铜鼎,滚烫的黑血喷涌而出,将老太婆淹没。祠堂剧烈摇晃,地底传来远古巨兽苏醒的咆哮。我背起昏迷的父亲往外跑,身后不断有黑影扑来,回头却发现那些黑影竟是童年时的自己,脸上带着空洞的笑,指甲缝里渗着血,反复说着:留下来……祭祀……
逃出工厂时,天边泛起鱼肚白。父亲醒来后,沉默许久才告诉我真相:当年青石村祭祀的并非神明,而是封印在地下的上古邪物。每二十年用七童之血献祭,才能维持封印。父母发现真相后偷走镇魂镜,虽然暂时压制了邪物,但也被下了诅咒——只要后代踏入青石村,就会成为新的祭品。
镜子碎片……父亲虚弱地抓住我的手,带着它去昆仑山,找‘悬镜观’……话没说完,他瞳孔骤然涣散,脖颈上浮现出蛇形黑斑。我抱着父亲的尸体痛哭,突然发现他指甲缝里藏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别相信……道观里的……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起陌生来电。接通后,一个温润的男声传来:苏先生,听闻您手中有镇魂镜残片悬镜观愿以秘术为酬,换您手中之物。我们已在您楼下恭候。透过窗户望去,道观打扮的三人正站在一辆黑色轿车旁,中间那人腰间挂着的青铜镜,镜面竟倒映出我此刻惊恐的脸,嘴角还挂着不属于我的阴森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