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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寒舟攥紧腰间的收魂铃,铃声混着远处若有若无的《霓裳羽衣曲》唱腔,震得他后颈的青色胎记发烫。他转身看向药铺回春堂,只见雕花木门半开,一抹月白色身影闪过,腕间银链上的朱砂碎屑簌簌飘落。
柳姑娘,深夜出诊他踏入药铺,闻到空气中若有若无的安魂香气息。
柳无絮背对着他整理药柜,指尖在夜明砂的抽屉上顿了顿：沈先生又在查什么离奇案子今日的安魂香多添了三分乳香,您不妨带些回去。
话音未落,柜底突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动。沈寒舟瞳孔一缩,只见一只人面蛛从暗格爬出,八只复眼泛着幽光,口中吐出的蚕茧上竟覆着细密的青鳞。
啪的一声,柳无絮迅速用瓷盘扣住蜘蛛,银链在月光下划出一道暗红弧线：山中有湿气,倒让沈先生见笑了。
沈寒舟盯着她发颤的指尖,忽然注意到她袖口露出的守陵人图腾——那是与他在死者指甲缝里发现的青膏泥上相同的纹路。
子时三刻,义庄。
沈寒舟手持青铜卦盘,看着指针疯狂转向乱葬岗方向。棺木中传出指甲抓挠木板的声响,他握紧收魂铃,却在掀开棺盖的瞬间愣在原地——
棺内空无一人,只有半块双鱼玉佩静静躺在红盖头下,玉佩中央嵌着的青鳞正渗出黑色液体,在棺底汇成一行血字：子时三刻,戏台见。
雾突然变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