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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祠堂的地砖轰然塌陷,露出下面用青铜锁链捆着的三百具尸骸。每具骸骨心口都钉着桃木符,上面刻着我和新帝的生辰八字。
阿沅你看…他呕着血握住我持剑的手,这些才是真正的程家军。
尸骸突然齐刷刷抬头,黑洞洞的眼眶里飞出萤火虫。那些绿光在空中拼出北疆地形图,我惊恐地发现父亲帅帐的位置,标着新帝身上的北狄刺青。
他心口喷出的血雾凝成铜镜。
镜中映出二十年前的雪夜,程老将军将虎符交给北狄细作。母亲抱着双生子撞破这一幕,被长剑贯穿时,将真正的兵符塞进狼孩襁褓。
你以为的重生…新帝的指尖开始碳化,不过是父亲用十万冤魂布的往生阵。
我突然记起第一世流产时,接生婆往我嘴里塞的根本不是参片。那是程老将军从北狄求来的转生蛊,沾着被坑杀的降卒脑浆。
怀里的身躯逐渐冰冷,星盘突然倒转。
我们脚下浮现出巨大的双生图腾,我的左眼突然灼痛难忍,痛苦到想把它挖出来。当挖出的眼球掉进祭坛凹槽时,新帝的右眼脱离宿主自动飞入我空洞的眼眶。
三百具尸骸突然唱起北疆民谣,那是小时候乳娘哄睡时哼的调子。我颤抖着扒开尸骸的铠甲,在每具尸体的贴身内袋里都找到了褪色的山茶绣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