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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烧掉日记就能抹去妈妈。夏夏的指尖划过我胸前的抓痕,伤口突然涌出泛黄的旧照片。【照片边角有齿痕,像是被儿童咬过】照片里穿酒红色连衣裙的女人正在教她叠千纸鹤,背景里的衣柜镜面映出举着汽油桶的房东。
整栋楼开始震颤,402室与503室的墙面同时剥落,露出中间夹层里密密麻麻的千纸鹤。每只纸鹤翅膀上都写着日期,从2003到2023,所有租客的死亡时间连成莫比乌斯环。【我找到属于自己的那只,发现背面写着第28次循环,笔迹是我自己的】
我扯下正在渗血的连帽衫裹住夏夏的骸骨,胸针深深刺入掌心。鲜血滴在铁盒的瞬间,时空裂缝在衣柜深处绽开。镜中少年尖叫着融化,房东的翡翠扳指在平行时空裂成两半。【裂痕形状与我儿时打碎的镜子碎片完全吻合】
熊熊烈火从记忆深处反噬现实。
当消防斧劈开503室门板时,我正抱着焦黑的儿童骸骨蜷缩在衣柜暗格。二十年来的死亡循环在晨曦中化为灰烬,消防员背后的新闻镜头里,警车正押送着满脸是血的房东驶过雨幕。【房东戴着手铐的手腕上,翡翠扳指已经裂成两半】
搬家公司的纸箱还在雨中渗水。我最后看了眼墙上的霉斑,那些曾被视为死亡密码的纹路,此刻分明是夏夏画在火场浓烟中的千纸鹤。张伯的收音机突然响起老歌,沙哑的女声在唱我会变成童话里你爱的那个天使。【歌声旋律与我母亲哄我入睡的摇篮曲一致】
酒红色连衣裙在废墟中轻轻飘落,银色枫叶胸针滚到我的球鞋边。内侧S.X的刻痕不知被谁改成了新生,在雨后的阳光里闪着细碎的光。【生字的最后一笔,像是用鲜血写成的千纸鹤形状】
我抱着夏夏的骸骨站在消防云梯上,雨水混着灰烬在防护服上凝成盐花。救护车鸣笛由远及近时,我注意到房东被押上警车前,目光死死盯着我胸前的枫叶胸针——那枚曾属于他发妻的饰物,此刻正随着我的心跳微微发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