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5/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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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我们正式开启了为试管做准备的艰难旅程。每一次去往医院,都像是奔赴一场未知结果的战场。医院那洁白的墙壁,冰冷的仪器,还有弥漫在空气中淡淡的消毒水味,都让我感到莫名的紧张和不安。我们一次次地穿梭在医院的各个科室之间,做着各种各样的检查。抽血、B超、化验……每一项检查都像是一道关卡,考验着我们的耐心和毅力。
盛鄂总是不耐烦地跟在后面,他双手插兜,脚步拖沓,眼神中满是不情愿。每走几步,他就会不自觉地叹一口气,仿佛这一切都是一种巨大的负担。有一次,我们在医院排队等待检查,候诊区里人头攒动,大家都焦急地等待着叫号。嘈杂的人声、小孩的哭闹声,让本就烦闷的空气更加压抑。盛鄂皱着眉头,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嘴里不停地嘟囔着：这么麻烦,这得折腾到什么时候啊。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安静的等待环境中,还是显得格外刺耳。
我看着他那满脸不耐烦的样子,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就涌了上来。我转过头,瞪着他,生气地说道：不想来就别来,没人强迫你。这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你以为我愿意这样一次次地往医院跑吗盛鄂听了我的话,只是默默地看了我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他就低下了头,没再说话。
终于轮到我们了,医生的办公室就在前面不远处。盛鄂原本懒散的身影突然变得挺拔起来,他下意识地挡在我身前,微微侧着身子,仿佛要为我挡住所有可能的危险。他的这个细微动作,就像一道温暖的光,瞬间照亮了我原本有些冰冷的心。我心中一动,刚刚还在生气的情绪一下子消散了不少。可很快,当他又恢复到那副冷漠的表情时,我心中刚刚泛起的温暖又被他的冷漠所掩盖。
回家的路上,夕阳的余晖洒在我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我拖着疲惫的身体,脚步有些踉跄。盛鄂看着我有些疲惫的样子,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好像有些难以启齿。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终于轻声说道：累了就休息会儿。他的声音很轻,轻得仿佛被风吹一下就会消散。
我有些惊讶地看着他,这是婚后他第一次对我这么温柔地说话。我原本以为他心里只有自己的不耐烦,没想到他还是注意到了我的疲惫。他察觉到我在看他,有些不自在地别过脸,眼神望向远方,不再说话。他的侧脸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柔和,我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但从那之后,每次去医院,盛鄂都像是换了一个人。他会提前好几天就安排好时间,用手机仔细地规划好路线,还会在日历上标记出检查的时间,生怕出现任何差错。到了医院,他会紧紧地跟在我身边,帮我排队、拿号,还会细心地询问医生各种注意事项。当我因为紧张而坐立不安时,他会不自觉地握住我的手。他的手很大,很温暖,那温暖的触感通过手掌传递到我的心间,让我慌乱的心一下子安定了下来。尽管他很快又松开了手,仿佛刚才的举动只是一个不经意的动作,但那一瞬间的温度,却如同春风拂过湖面,让我心中泛起了层层涟漪。
6
盛鄂的内心波动
时光如同一条缓缓流淌的长河,在不经意间悄然流逝。随着时间一天又一天地推移,盛鄂的态度好像真真切切地发生了一些微妙得不易察觉的变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