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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蘅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尤其是那双仿佛能看透灵魂的眼睛,让她想起了冥府的判官。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刚刚恢复的声音,此刻又变得干涩沙哑,难以发出清晰的音节。情急之下爆发的力量,似乎耗尽了她刚刚冲破的禁制。
见她似乎又无法说话,顾沉舟皱了皱眉,随即想起方才她为救自己而嘶喊的场景,以及那股阴寒却并非邪恶的力量。他挥了挥手,示意亲兵退下。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不必惊慌,顾沉舟放缓了语气,融合了冥王记忆的他,虽然多了几分冷漠,却也更能洞察人心,我知道你并无恶意。方才,多谢你出手相救。
阿蘅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你救了我,我顾沉舟欠你一条命。他看着她,眼神复杂,不管你是什么人,有何来历,从今往后,我会护你周全。
这句承诺,并非出于情愫,更多的是一种因果和责任。他能感觉到生死契带来的羁绊,这个女子的安危,已与他息息相关。
阿蘅心中微动。在这个陌生的凡间,第一次有人对她说出护你周全这样的话。虽然他的语气依旧冰冷,眼神依旧疏离,但这句话,却像是一道微光,照进了她灰暗的世界。
接下来的日子,顾沉舟开始疗伤,并着手调查遇袭之事。阿蘅则被他留在身边,名义上是照顾他的侍女,实则是将她置于自己的保护之下。
两人之间的相处,充满了微妙的张力。顾沉舟时常会因为阿蘅的靠近而感到胸口传来与她同步的、莫名的情绪波动或轻微痛楚,这让他意识到生死契的真实不虚。而阿蘅,也总能在顾沉舟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脆弱或沉思中,捕捉到一丝不属于凡人的孤寂与威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