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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未央长明·暗流
血月攀上祭坛穹顶时,徐福正将第一百个童男的心脏填入青铜鼎。腐肉焦糊味中,他忽然哼起公孙离昨夜跳祭舞时的调子,苍白的指尖在鼎沿敲出轻快节拍。
你身上有狐狸的臭味。
芈月的声音裹着珍珠帘幕坠落。徐福转身看见十二名血傀正被藤蔓穿透颅骨,他们的眼珠在枝头裂开,绽出一丛丛蓝紫色鸢尾花。
华服女子从花雨中走来,白骨狐尾扫过之处,鼎中血水瞬间结晶。徐福颈侧浮现出鳞片状纹路,那是身体开始反噬的征兆：娘娘何必计较这点血腥气您当年为炼永生之术,可是把整个玄雍...
白骨狐尾骤然穿透他左胸,却只扯出团黑雾。芈月慵懒倚上人骨王座,发间步摇坠着的正是青莲盏缺失的莲蕊仿品：本宫讨厌自作聪明的人。你故意让那两个丫头觉醒,当真以为我看不出
祭坛地面忽然浮现血色星图,徐福的影子里爬出无数复眼怪物。他摘下面皮露出溃烂的真容,腐肉间隐约可见冰莲花纹：双生莲彻底绽放时,才是最好的祭品。他弹指击碎芈月的水镜,映出未央宫顶正在特训的公孙离,就像您当年诱导武则天陛下那样...
鸢尾花突然全部转向东方。芈月指尖缠绕的发丝化作青蛇,嘶嘶吐着公孙离的名字：那个小狐狸的九尾精魄,本宫要七成。她忽然轻笑,扯断徐福袖中延伸出的血线,至于貂蝉姑娘的冰莲魂,就当是哀家送你复活的贺礼。
血月突然淌下泪珠般的液体,在祭坛上凝成水晶棺椁。徐福瞳孔收缩——棺中沉睡的竟是年少时的武则天,她手中还握着已成枯骨的明世隐的头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