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6/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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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前的最后一堂民法课,我缩在后排织围巾,讲台上教授突然点名：蔡政同学说说婚姻成立要件。全阶梯教室的起哄声里,他起身帮我掖好围巾：首先要有一只共同抚养的猫。教授扶额挥手：让你女朋友下课来交恋爱情况说明书。
我们牵着盐汽水逛年货市集时,遇见正在写春联的美院教授。蔡政母亲提着毛笔轻笑：把媳妇画得比本尊矮十公分,该不该罚红纸铺开的刹那,她突然把笔塞给我：小政说你的星空能让他下辈子都仰望。
初雪再次落下时,我们窝在改造后的猫屋里拼毕业拼图。盐汽水打翻的奶茶在图纸上晕开岛屿,蔡政突然指着某处：这里该画个法律咨询站。我顺着他的指尖看到两块拼图缝隙间,歪扭地画着穿婚纱的小人和举法典的新郎,头顶飘着三食堂的油条旗帜。
窗外传来迎新晚会的彩排声,今年的节目单上有法学院新编的《民法典RAP》。蔡政把下巴搁在我发顶轻笑：陈野说当证婚人可以免份子钱。盐汽水突然跳上键盘,在论坛发送键踩出一串乱码——当晚热帖标题是《从猫爬架到婚书,学生会长の追妻全记录》。
月光漫过未完成的拼图,我们交握的手边放着半块草莓蛋糕。蔡政的领夹依然总扣不好,但这次我不再急着帮他整理,毕竟有些笨拙的真心,比所有完美策划都值得珍藏。
毕业答辩当天,蔡政的PPT翻到第三页时,整个礼堂爆发出能把穹顶掀翻的笑声。本该是严谨的《民法典适用案例研究》页面上,盐汽水叼着糯米鸡的照片正冲评委教授们歪头卖萌。我缩在最后一排捂住脸,指尖却从指缝里偷瞄台上——蔡政扶了扶眼镜,镇定自若地切换下一页：如各位所见,当代大学生维权意识已经具象化为...
他居然把猫咪维权案例做成了连环画！法学院院长手中的保温杯盖当啷落地,前排教授的肩膀可疑地抖动。我正想开溜,大屏幕突然跳出张监控截图：凌晨两点的法学楼走廊,我踮脚往蔡政办公室塞零食盒的背影被红外相机照得清清楚楚。
本案特别鸣谢饲养人林灵女士。蔡政的领夹在聚光灯下闪过狡黠的光,我这才发现他今天系的正是当年被我泼湿的淡蓝领带。论坛直播贴瞬间刷出三百楼：最高端的投喂往往采用最朴素的方式！
这种鸡飞狗跳的日常延续到实习期。当我们抱着案卷挤进市律所电梯时,陈野正对着反光镜整理律师袍：哥今天要让你见识什么叫法条鬼见愁。话音刚落,他别在领口的猫咪头针突然报警式闪烁——主任律师牵着条杜宾犬从转角走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