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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痛突然从胃部袭来,陈砚眼前一黑,踉跄着撞翻了实验台。培养皿噼里啪啦地摔在地上,绿色的试剂在瓷砖上蔓延开来,像极了上一世他在拘留所里吐出的血。苏晚舟后退一步,高跟鞋精准地踩住他伸向保险箱的手指。对不起。她的声音依旧温柔,眼神却冷得像冰,但我不能让你带着密钥离开。
监控室的门在这时被踹开,脚步声杂乱。陈砚蜷缩在满地狼藉中,看着林宇带着保安冲进来。对方镜片后的瞳孔在看见他嘴角的血迹时微微颤动,却在下一秒恢复冰冷。陈砚,你居然把核心代码卖给星芒科技林宇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失望,可陈砚清楚地记得,上一世就是这双眼睛,在他被押上警车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我没有……陈砚想解释,却咳出一大口血。血滴在他胸前的白大褂上,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他看着苏晚舟从他口袋里掏出虹膜密钥芯片,突然想起三年前在剑桥,她也是这样笑着,伸手接过他递过去的咖啡。那时她的眼睛里有星星,而现在,只剩下算计和冷漠。
警笛声由远及近,林宇弯腰靠近他,压低声音说：晚舟说,只要你交出完整算法,就送你去瑞士的疗养院。他的领带扫过陈砚的脸,上面的星芒标志格外刺眼——那是林宇父亲当年搞垮的公司商标,如今却成了他炫耀的资本。
陈砚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血沫。他终于明白,从抵押房产成立公司的那一刻起,这就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陷阱。苏晚舟的温柔,林宇的信任,不过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心甘情愿地交出幻界的核心技术。而他,像个傻子一样,以为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伙伴,找到了一生所爱。
你们早就计划好了,对吗他艰难地抬起头,看着苏晚舟将芯片放入随身的香奈儿包中。她的珍珠耳钉在灯光下闪烁,和三年前他送她的一模一样。从剑桥相遇开始,就是个骗局。
苏晚舟蹲下身子,指尖轻轻划过他的眼皮,动作温柔得仿佛回到从前。阿砚,你的眼睛真漂亮。她轻声说,就像藏着整个宇宙。陈砚突然想起,每次她这样说的时候,都会凑近他,而现在他才明白,那是在利用纳米探针扫描他的虹膜纹理。
保安粗暴地拉起他,陈砚感觉肋骨传来一阵剧痛。他看着苏晚舟和林宇站在一起,一个优雅迷人,一个风度翩翩,仿佛天生一对。而他,不过是他们成功路上的垫脚石,是可以随意丢弃的棋子。
走吧。林宇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一丝怜悯,等你想通了,我们再谈。陈砚被拖出实验室时,最后看了一眼工作台。那里还放着他和苏晚舟的合照,照片里的两人笑得那么开心,恍如隔世。
警车的车门关上,陈砚靠在冰冷的铁栏上,看着窗外的夜色。雨滴打在玻璃上,模糊了城市的灯光。他想起上一世在拘留所的日子,那些被折磨的日夜,那些绝望的时刻。而这一世,历史又要重演了吗不,他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一次,他不会再坐以待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