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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住!鲁熊咬破舌尖,将本命精血渡入鲁虎口中。月光下,他脖颈处的鬼纹愈发清晰,仿佛无数细小毒蛇在皮肤下游走。远处传来狼群的嚎叫,却混着诡异的金属碰撞声——是母亲豢养的摄魂铃!
当血月完全悬于中天,鲁熊在枯树下发现了废弃的破庙。他刚将兄长安置在供桌上,瓦片突然纷纷炸裂。王翠娥的身影裹挟着黑雾落下,捆仙索化作锁链缠住鲁熊咽喉:跑啊!接着跑!她的面容扭曲如恶鬼,手中菜刀劈向鲁虎心脏。
千钧一发之际,破庙梁柱轰然倒塌。鲁大山的锄头横在两人之间,与菜刀相撞迸发出火星:够了!他的瞳孔中映出妻子疯狂的脸,突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雪夜,她也是这样举着菜刀,颤抖着为高烧的鲁熊熬药。
让开!王翠娥的咒文刚念到一半,天际突然划过三道血光。魔鬼宫的噬魂魔主踏月而来,身后跟着九头蛇魔与千手蛛妖。鲁熊脖颈的鬼纹剧烈灼烧,他终于明白——元通给的符咒,本就是引魔的诱饵。
原来你就是预言中的天命之人。噬魂魔主的声音像是无数指甲刮擦岩壁,交出心脏,饶你兄长一命。他抬手间,鲁虎悬在空中痛苦挣扎。鲁熊望着兄长涨紫的脸,又看向父母对峙的身影,终于握紧了腰间染血的匕首。破庙外,血月将众人的影子拉长,交织成一张逃无可逃的巨网。
第七章:霜宫血影
罡风裹挟着砂砾抽打着鲁熊结痂的脸颊,当他背着昏迷的鲁虎翻过嶙峋山脊时,荒原尽头浮现出冰火交织的异象——纯白宫殿如月光凝成的冰晶,穹顶垂落的冰棱折射出森冷光芒;与之相隔百丈的墨色宫殿却似吞噬光线的黑洞,檐角倒挂的铁铃渗出暗红锈迹,顶端的黑山羊正以违背常理的角度扭曲着脖颈。
救命......鲁熊的嘶吼被狂风撕碎,喉间腥甜翻涌。白宫的雕花冰门应声而开,玄衣男子的身影笼罩在霜雾中,腰间玉佩流转着微弱的蓝光。他目光扫过鲁虎青紫的唇色,突然抬手结印,一道寒气托住昏迷者缓缓送入殿内。
踏入宫殿的刹那,鲁熊的头皮骤然发麻。地面铺就的不是砖石,而是密密麻麻的白骨;燃烧的烛火泛着幽蓝,将墙壁上的壁画映得活过来般——那些描绘神魔大战的画面里,所有败者的胸口都有焦黑空洞。黑袍老妪无声无息地出现,枯枝般的手指端着铜壶,壶嘴蒸腾的白雾中隐约浮现人脸轮廓。
喝。老妪的声音像是指甲刮擦冰面,铜壶倾倒时,鲁虎喉结滚动着饮下泛着磷光的液体。鲁熊刚要阻拦,玄衣男子突然按住他肩膀:这是续命露,你们必须今夜离开。他掌心的玉佩泛起涟漪,映出黑宫方向不断扩大的血色旋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