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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我掏出藏在袖口的五帝钱划破掌心。血珠坠入鱼缸的刹那,陈半仙的残魂从锦鲤鳃部钻出,烟灰色的道袍裹住正在数据化的水草。整缸水突然沸腾,浮现出四十九个旋转的电子坟包。
戌时三刻！陈半仙的残魂嘶吼着撞向年会横幅,绸布上的财源广进突然扭曲成因果轮回。天花板开始滴落粘稠墨汁,董事们举着香槟杯的手掌生出青苔,他们胸前的司徽正在吞噬领带上的暗纹。
我扑向正在播放公司宣传片的液晶屏,五帝钱狠狠扎进HDMI接口。电流声中传出龙吟,屏幕裂痕里涌出1997年的暴雨,父亲签字的钢笔从裂缝射出,笔尖还带着鱼缸里的铜锈。
总经理的木手突然伸长,指节裂开露出青铜算盘珠。我侧身翻滚,钢笔顺势刺入他后颈的条形码。暗红色数据流喷溅在自助餐台,澳洲龙虾在盘子里化成腐烂的账簿纸页,香槟塔倒映出同事们后颈的刺青图腾。
智能鱼缸要升级了。财务总监的珍珠项链突然崩断,每颗珍珠里都传出婴儿啼哭,用二十四节气的魂魄做服务器...
陈半仙的残魂裹着五帝钱撞向主灯,黑暗降临的瞬间,我咬破舌尖在宣传册上画出兑卦。血符触到纸页的刹那,所有年会气球同时爆开,飘出带血丝的电子当票。安全出口指示灯化作燃烧的符纸,我踹翻鱼缸冲向消防通道。
浸水的锦鲤在地毯上疯狂弹跳,每片鱼鳞都投影出带倒计时的当票。身后传来木质关节的咔嗒声,总经理的头颅旋转180度,后脑勺裂开伸出数据线组成的触须。
我在安全通道里摸到四楼,却发现台阶上布满青铜算珠。手机显示23:59,但年份在1997与2027之间疯狂跳动。通风口突然垂下粘稠的墨汁,裹着半张泛黄的股权协议——正是父亲签字时被钢笔戳穿的那页。
你以为能逃过两次轮回当铺掌柜的声音从防火门渗出,门缝里伸出二十三条锦鲤组成的锁链。我扯断工牌砸向锁链,钢钉恰好刺中锦鲤眼珠里的微型摄像头。
整栋大楼突然倾斜,我顺着消防水带滑向地下室。储水罐表面浮出公司初代Logo,那枚带血的铜钱正在logo中心旋转。陈半仙的残魂突然从五帝钱里冲出,烟灰色的身影撞开生锈的阀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