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5/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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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先生说笑了。她礼貌地颔首,转身走向休息区。路过走廊时,听见洗手间里传来压低的争吵声：你答应过我婚礼后就断干净！是苏雪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哭腔,刚才那个女人看你的眼神……

吃醋了周明轩的笑声混着打火机的咔嗒声,宝贝儿,你该学会懂事了。紧接着是布料撕裂的窸窣声,和苏雪突然的抽气,记住,你的裙子是我买的,你的戒指是我戴的,就连你现在流的眼泪——他的声音骤然压低,都是我赏的。

林晚晴靠在墙上,听着里面传来压抑的啜泣和断断续续的道歉。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想起上一世自己在医院醒来时,护士说她的指甲缝里嵌着碎钻,应该是挣扎时抓下来的。那时她还天真地以为,是苏雪在保护她,直到后来才明白,那些钻石,是苏雪亲手从她的指节上掰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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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后的第二周,苏雪开始频繁生病。林晚晴接到她的电话时,总能听见背景里周明轩不耐烦的咒骂,还有瓷器碎裂的声音。晚晴,明轩最近工作压力大……苏雪在电话里抽噎,他不是故意摔东西的,就是有时候控制不住脾气……

我知道。林晚晴打断她,指尖划过电脑屏幕上刚收到的银行流水——周明轩每个月给苏雪的零花钱,刚好够支付她的护肤品和医美费用,而家里的每一笔开支,都需要经过他的审批。男人在外面打拼不容易,你多体谅他。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传来苏雪勉强的笑：晚晴你真好,要是没有你……

别这么说。林晚晴看着窗外阴沉的天气,忽然想起苏雪搬进别墅那天,自己帮她收拾行李时,在衣柜最底层发现的藏蓝色日记本。里面贴着周明轩和不同女人的亲密照,还有一行行小字：明轩说只要我听话,就不会像她们一样被送进医院。

这一世,她没有揭穿这本日记,反而在苏雪不小心让她看见时,假装没注意到。现在,她听着电话里传来周明轩的怒吼,还有苏雪慌忙挂断的忙音,忽然笑了。金丝雀以为自己住进了水晶宫,却不知道每一根金丝上,都缠着带倒刺的线,越是挣扎,越是鲜血淋漓。

周末去别墅拜访时,林晚晴注意到苏雪的颈间多了条丝巾。她伸手替她整理时,指尖触到皮下凹凸的伤痕——和上一世自己被掐住脖子时留下的指痕,一模一样。脖子怎么了她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