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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镜中童谣
七天后的清晨,陈默站在安康公寓锈迹斑斑的铁门前,仰头望着剥落的铜字。右下角的康字缺了半边,露出底下的镜字残痕,像是被人用利器刮去。
看房油腻的中年男人从门后探出半个身子,钥匙串在指间晃得哗啦响,左眼角有道浅红色疤痕,我是房东王建军,三楼还有间303,采光好,租金便宜。
304室为什么不租陈默指着三楼最里侧的房间,窗帘缝隙里透出的光泛着青灰色,像老旧电视机的雪花屏。
王建军的喉结滚动两下,钥匙串突然卡住：那间……漏水。他掏出烟点燃,火光在清晨显得格外微弱,再说了,小伙子你一个人住,别听那些乱七八糟的传言——
是镜前死亡的传言吗陈默翻开手机里的案件文档,1995年林小婉失踪,2005年装修工李国强割喉,2015年大学生张雨欣吞玻璃,三起案件都发生在304室,死亡时间都是凌晨2:17,现场都有镜子破碎,对吗
烟头噗嗒坠地,王建军的疤痕突然发红,像刚被烫过：你到底是谁
楼道里传来玻璃碰撞的脆响,穿碎花衬衫的老太太踉跄着冲下楼梯,手里攥着半块砖头,头发间卡着的碎镜片划出血痕：王胖子！你又坑人！三十年了,你爸用我们小婉的魂养镜子,现在还要害别人——
李阿姨！王建军冲上去拽住她胳膊,陈默看见老太太手腕上三道疤痕,呈镜裂状分布,您老再闹,我叫您儿子把您送精神病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