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6/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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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当然不！程小雨猛地停下脚步,瞪圆的眼睛里写满难以置信。她伸手戳向许星辰的肩膀,指尖触碰到衬衫下绷紧的肌肉,我只是觉得他演技太浮夸了！要是你演罗密欧就好了...

许星辰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他推了推眼镜,镜框却因为手心的汗水滑了一下：我不擅长表演。

才怪！程小雨撇撇嘴,突然踮起脚尖凑近他的脸,小时候玩过家家,你演爸爸演得可好了。记得吗你用纸箱做了个微波炉,还用橡皮泥捏了四菜一汤。

那是十年前的事了。许星辰在心里默默补充。记忆像被掀开的八音盒,清晰地浮现出那天的画面：六岁的程小雨穿着妈妈的围裙当婚纱,头发上别着从路边摘的野花,用狗尾巴草编了个戒指套在他手指上,一本正经地说：现在我们是夫妻啦！阳光透过梧桐树叶的缝隙,在她脸上投下晃动的光斑。

对了,程小雨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她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丝带上别着银色星星装饰,生日快乐！虽然还有一周,但我怕那天你又被竞赛班占满。

许星辰接过礼物,指尖不小心碰到程小雨的指甲——她涂了透明的指甲油,上面撒着细小的闪粉。盒子里是一枚掌心大小的星空投影仪,金属外壳上刻着他们的名字缩写。

谢谢。他轻声说,拇指摩挲着盒子边缘冰凉的刻痕。这是程小雨送他的第十三个生日礼物,从五岁的蜡笔画到现在的投影仪,每一件他都小心收藏在书柜的专属格子里。去年的礼物是一本《宇宙未解之谜》,前年是她亲手缝的星星抱枕——针脚歪歪扭扭,填充棉都从一边漏了出来。

试试看嘛！程小雨催促道,眼睛亮得像盛满了星光。

许星辰按下底座上的开关,无数光点立刻投射在周围的墙壁和地面上,仿佛突然置身银河。程小雨开心地转着圈,星光在她发梢和裙摆上跳跃,像是被施了魔法的精灵。一个特别明亮的光点落在她的鼻尖上,许星辰下意识伸手想碰,又在半空中停住,转而推了推眼镜。

许星辰,她突然停下来,仰头望着被夕阳染成粉色的天空,我们以后一起去真正的星空下看星星好不好去那种特别远特别黑的地方,就像...她顿了顿,似乎在搜寻合适的比喻,就像我们埋时间胶囊时说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