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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懦弱之死
陈默的额头重重磕在键盘上,空格键硌得眉骨生疼。凌晨两点的办公室只剩下主机运转的嗡鸣,二十七楼落地窗外飘着细雨,霓虹灯在玻璃上晕染成模糊的光斑。
陈默！主管张伟突然从隔间探出头,油腻的脸上泛着酒气：把上季度的数据报表重新做一遍,明早八点前发我邮箱。
可、可是...陈默的手指无意识地揪住起球的毛衣下摆,那份报表上周就...
你有意见张伟晃着啤酒肚走过来,皮鞋在地毯上碾出沙沙声。他随手抄起陈默桌上的马克杯,里面还有半杯冷掉的泡面汤：听说你暗恋前台小雨浑浊的液体在杯口摇晃,就你这怂样,也配
温热的汤汁泼在陈默眼镜上时,他本能地闭紧眼睛。辣椒油渗进眼角,刺痛感让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来。耳边传来张伟的大笑和摔门声,直到整层楼恢复死寂,他才敢用袖子擦脸。
地铁末班车早已停运。陈默缩着脖子走在空荡的街道上,手机屏幕亮着小雨的朋友圈——女孩抱着布偶熊对镜头比耶,配文迪士尼打卡成功。他反复点开输入框又退出,最终只是默默存下图。
腥臭味突然钻进鼻腔。
巷口阴影里蜷缩着流浪汉,破毯子下露出青灰色的脚踝。陈默加快脚步,却听见布料摩擦声急速逼近。他转身瞬间,整张脸撞上腐烂的皮肉——那人眼眶里垂着半截蛆虫,嘴角撕裂到耳根,暗红牙床上沾着碎肉。
救...命...陈默的声带像被冻住,双腿间涌出温热的液体。丧尸的利爪刺入他肩膀时,他看见自己飞出去的手机,屏幕还亮着小雨的笑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