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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夏突然按住剧烈抽搐的右胸,皮肤下凸起一串游动的颗粒。老妇人用银刀划开她的指尖,滴落的血珠在陶碗里凝成蠕动的蚕形。该去喂血蚕了。她将陶碗塞进林夏手里,佝偻的背影消失在挂着人皮鼓的祠堂方向。
地窖寒气逼人,九具水晶棺呈北斗七星排列。林夏走近第三具棺椁时,陶碗里的血蚕突然发狂,她看见棺中躺着1998年的苏晚晴——或者说,是正在被金色蚕丝重新编织肉身的自己。当血蚕跳进棺中少女微张的嘴时,林夏的舌尖尝到了腐尸的味道。
午夜的火塘忽明忽暗,老妇人解开染血的裹脚布。林夏看见她小腿上密密麻麻的孔洞,每条血管都被替换成了晶莹的蚕丝。这是饲蛊人的代价。她往火塘撒了把骨粉,腾起的烟雾里浮现出医院的废墟,王主任不过是被反噬的傀儡,真正的阵眼在...
雷声淹没了后半句话。林夏在暴雨中冲进宗祠,终于看清神龛里供奉的根本不是神像,而是一具嵌满青铜铃铛的活人柱。当闪电照亮祠堂梁柱时,那些看似藤蔓雕刻的纹路突然蠕动起来——是成千上万条休眠的噬心蚕。
6
血蚕祭坛
供桌下的暗格里,染血的产婆记录揭开了最深的诅咒:每次转生都需要血亲献祭。二十年前母亲难产不是意外,林秋的心脏是被活取的蛊皿,而如今她隆起的腹部里,噬心蚕正在编织新的生命形式。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林夏在乱葬岗挖出了自己的墓碑。生卒年月显示她本该死于七岁那次手术,而真正被葬在此处的,是心脏被替换成蚕茧的替身娃娃。当她扯出娃娃体内的蚕丝时,整座古寨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啸——所有吊脚楼檐角悬挂的牛骨风铃,都化作了婴儿牙齿。
血月升起时,林夏站在悬崖边的血蚕祭坛上。老妇人捧着青铜刀走来,她的脸在月光下不断变换着苏晚晴、林秋以及林夏母亲的面容。该续写命蛊了。刀尖抵住林夏的孕肚,祭坛下的山洞里传出万千蚕虫啃噬骨肉的声浪。
在剧痛贯穿身体的瞬间,林夏终于看清山洞内的景象:二十年前本该死去的姐姐林秋被蚕丝倒吊在洞顶,她的胸腔里,一颗长满复眼的金色蚕蛹正在发出新生儿般的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