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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抬头时,正好对上一张倒垂的鬼脸。腐烂的面皮挂着祠堂照片里三姑奶奶的翡翠耳坠,蛆虫从黑洞洞的眼眶掉进她衣领。更可怕的是,鬼爪里握着另半枚带血的铜钱。
5
铜钱噬
铜钱合拢的刹那,井水在青石板上沸腾。
苏晚踉跄着后退,手中铜钱像烧红的烙铁般灼穿掌心。两枚残币咬合处渗出暗红血珠,竟在天井积水里凝成一行血篆：永昌当赎魂。血水倒映的月轮突然碎裂,无数血手印从井壁攀出,在墙面上拓出蜿蜒指痕。
指痕尽头的老当铺亮起猩红灯笼。
叮——
铜钱砸在包浆柜台上,惊醒了打瞌睡的掌柜。老人青灰色的眼皮猛然掀起,浑浊瞳孔倒映着铜钱上光绪通宝四字,突然发出母鸡被掐脖子般的咯咯声。
苏...苏...他干枯的手指刚触到钱币,皮肤下便鼓起数十个游走的肉瘤。柜台上的黄铜秤砣疯狂跳动,老人脸上的肉瘤接连爆开,钻出沾着脑浆的白蛆。
苏晚撞开吱呀作响的库房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