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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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跟鞋声从旋转门传来,我抬眼便撞进一双浸着秋霜的丹凤眼。柳如烟穿墨绿真丝衬衫,领口微敞露出精致的蝴蝶骨,那是相书里说的贵显骨,主一生贵气逼人。黑色包臀裙裹着腰臀的弧线,鱼尾摆刚好停在膝盖上三指,露出线条优美的小腿,脚踝处戴着枚细链银镯,坠着枚刻有离卦的玉坠——离卦属火,本可镇阴,却因玉质泛青,反成火上覆雪局。
柳总。我垂下眼睫,罗盘天池里的指针突然逆时针狂转三圈,天池水泛起细密的涟漪。沈家祖训说,罗盘狂转必见血光,而她身上的香水味很淡,像是混着雪水的腊梅香,却让我后颈的胎记发烫——那是块形如罗盘的暗红胎记,从我太爷爷那辈起,沈家男人遇到命定之人时,胎记就会发热,爷爷说这叫玄门血契。
她领着我穿过挑高九米的大堂,大理石地面映出她摇曳的裙摆。我注意到地面拼花是九宫格,却在中宫位缺了块紫水晶,难怪煞气聚于核心。电梯里,我盯着楼层按键面板,右下角的B3键泛着诡异的青灰色,那是黄泉位的显象,而电梯数字跳到18时,轿厢突然剧烈晃动,顶灯明灭间,我看见不锈钢壁面上浮起无数指痕状的阴影,像有无数只手在墙外抓挠。
沈先生柳如烟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指尖掐进掌心,我看见她无名指根有颗红痣,正是相书里的贵人痣。按住她冰凉的手腕,将朱砂护身符塞进她掌心,触到她掌心的三条事业线,中间那条被横纹切断,是罕见的美人断运纹:盯着电梯顶的八卦镜,别低头。
轿厢在十九楼突然停住,开门瞬间,穿堂风卷着三张黄纸飘进来,落在她脚边——是往生咒,纸角染着香灰,分明是从香炉里直接扯出来的。她弯腰捡纸时,我看见她小腿内侧有块淡青色的胎记,形如展翅的寒鸦,和我昨夜在梦里见过的一模一样。
办公室在顶楼整层,落地窗外是灯火璀璨的CBD。我转动罗盘,天池指针直指西北方,乾位缺角处摆着盆半死不活的发财树,树干上缠着三圈红绳,却在绳结处渗着暗红,像凝固的血痂——这是有人故意用血绳锁木,断了公司的贵人运。
三个月前,财务总监在洗手间割腕,柳如烟倚在真皮大班台上,涂着琥珀色指甲油的指尖敲了敲桌面,那是Dior新出的午夜琥珀,带着松木香,上周行政部小王坠楼,监控显示他坠楼前对着空气鞠躬。她说话时目光落在我腰间的青铜罗盘上,耳垂上的珍珠耳钉随动作轻晃,珍珠泛着冷光,是典型的阴珠,沈先生,我要听实话。
我蹲下身,指尖抚过地板缝隙,带出几缕染着香灰的发丝,发丝末端焦黑,是被符咒火烧过的:大厦坐落在乱葬岗上,地基打穿了黄泉层。罗盘突然发出蜂鸣,我抬头望向她身后的博古架,中间格子里摆着个青瓷花瓶,瓶身绘着十二只展翅的寒鸦,每只鸦眼都是红点,正是十二寒鸦锁魂阵,尤其是您办公室,乾位缺角如男人折首,寒鸦阵锁魂,最近是不是总梦见穿民国旗袍的女人
她瞳孔骤缩,喉结轻轻滚动,锁骨下方的肌肤泛起细汗,真丝衬衫贴在背上,勾勒出蝴蝶骨的轮廓:你怎么知道声音比刚才低了两度,带着上位者的压迫感,却藏不住尾音的颤抖。我取出五帝钱,那是顺治、康熙、雍正、乾隆、嘉庆五帝的铜钱,用红绳按天圆地方穿好:把这个挂在花瓶上,今晚别回家,住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