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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叫头遍时,她才合眼。迷糊中梦见田里的稻子熟了,金灿灿的压弯了腰,建军扛着麻袋站在田埂上笑,可等她跑过去,麻袋里装的全是孩子的作业本,每一页都写着爹字,被雨水洇得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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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男人的骚扰
谷雨那天,李秀兰正在晒谷场翻晒新收的蚕豆,刘富贵晃着膀子进来了。他裤脚卷到膝盖,露出被太阳晒成古铜色的小腿,手里拎着半袋化肥,袋口的绳子在风里晃荡,像条不安分的蛇。
秀兰妹子,你家建军可有信来他的声音带着股黏腻的热气,混着身上的汗味和化肥的氨气味。李秀兰没抬头,手里的竹耙子重重划过豆荚,劳烦刘大哥挂心,上个月捎了口信,说工地忙。
刘富贵蹲下来帮她捡滚到脚边的蚕豆,指尖有意无意擦过她的手背。她猛地缩回手,竹耙子磕在石磙上,惊飞了屋檐下的燕子。妹子别这么见外,他咧嘴笑,露出缺了颗门牙的牙床,你男人不在家,哥帮衬着点是应该的。
自打建军走后,这样的帮衬越来越频繁。先是帮着修漏雨的屋顶,后来又替她去镇上卖猪崽,每次来都带点零碎东西:半块肥皂,一捆红头绳,或是几张不知从哪弄来的旧报纸。李秀兰知道他早年死了婆娘,又没个正经营生,村里早有人背后嚼舌根,说他盯着寡妇的灶台。
小满前夜下了场暴雨,李秀兰半夜爬起来堵西墙的裂缝。泥腥味混着潮气涌进屋里,她刚搬来梯子,就听见院门外有人敲门。秀兰妹子,我听见你家墙要倒,来搭把手。刘富贵的声音混着雨声,听起来格外清晰。
她攥紧梯子扶手,指甲几乎掐进木头里。墙缝里漏进的雨水顺着脚踝流进布鞋,凉得她打了个寒颤。不用了刘大哥,我自己能行。话刚出口,西墙传来轰的一声,半块土坯砸在她脚边,溅起的泥点甩在裤腿上,像谁泼了碗馊了的稀粥。
刘富贵翻墙进来时,她正蹲在地上捡碎瓦。他伸手要拉她,她往后一躲,撞在湿漉漉的门框上。别碰我!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刘富贵的手悬在半空,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最后哼了声:不识好歹,老子还不是怕你娘俩被砸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