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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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我站在公寓楼顶的天台边缘。风很大，吹得我头发乱飞，有几根黏在了嘴唇上，带着咸涩的汗味。
脚下是二十三层的深渊，马路上的汽车像火柴盒一样小。我小心翼翼地后退两步，从塑料袋里取出在便利店买的草莓蛋糕——最小的那种，只要十八块钱，奶油已经有些化了，黏在透明塑料盒上。
还有两桶红烧牛肉面，一瓶矿泉水，一根蜡烛。我把它们摆在水泥台上，像在准备一场隆重的晚宴。
手机屏幕亮了，是大哥的来电。我手忙脚乱地接起来，差点把蛋糕碰到地上。
"陈雅你疯了吗？"他的声音像淬了冰，"前台说你今天去公司了？"
我抓紧手机，指关节泛白："哥，我在顶楼......就是我们小区天台......"
"你又想干什么？"他的声音突然提高，"上次跳楼威胁还不够？"
那是三年前的事了。我发高烧到神志不清，爬上天台想吹风，被邻居误以为要自杀。大哥把我拽下来时，我烧得浑身发抖，他却当着保安的面给了我一耳光："要死死远点！别在这丢人现眼！"
"这次不一样......."我咬着嘴唇，直到尝到铁锈味，"我梦见自己今天会死.......真的......"
电话那头传来嘈杂的音乐声，还有小孩的尖叫大笑。背景音里，小蕊在喊："哥！我要吃棉花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