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4/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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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属轿厢突然震颤,林枫在失重感中抓住扶手。头顶灯光忽明忽暗,数字屏在12层卡住时,他闻到了熟悉的雪松香。穿米色套裙的沈心怡正低头核对会议纪要,珍珠耳环随着电梯晃动轻颤,铂金包上的锁扣折射着冷光。

又见面了。她目光扫过他渗血的掌心,那是攥碎马克杯留下的伤口。林枫缩回手时,电梯彻底陷入黑暗,应急灯在三十秒后亮起诡异的绿光。

尖叫声从角落炸开,新来的实习生小妹撞翻了咖啡。滚烫液体泼向沈心怡的瞬间,林枫扯下领带裹住她脚踝,布料吸走大半褐渍。上周修电路的经验让他摸到轿厢顶部的检修口,手机闪光灯照亮控制板时,发现有人故意剪断了备用电源线。

麻烦帮我照明。沈心怡不知何时脱了高跟鞋,丝袜踩在冰冷金属地面。她将会议纪要折成纸垫,示意林枫踩上去够到重启闸。当他手指触到断裂的铜丝时,她突然扯下发带递过来：缠住伤口,会导电。

轿厢突然下坠半米,林枫整个人摔在她身上。雪松香混着血腥味在黑暗中发酵,他手忙脚乱要起身,却摸到她后腰的旧伤疤。三年前电梯事故留下的。沈心怡声音很轻,呼吸拂过他结痂的掌心,和今天一样的人为故障。

重启成功的嗡鸣声响起时,林枫才发现自己还攥着她的珍珠耳环。灯光大亮的瞬间,沈心怡工牌上总裁特别助理的烫金职称刺痛了他的眼睛。她接过耳环时,指腹擦过他掌心的篆刻疤痕,那里还留着永远爱三个字的轮廓。

林先生对电路很熟她弯腰捡起被咖啡浸透的会议纪要,首页正是他被打回三次的立项编号。林枫盯着她旗袍下摆的手工刺绣,那是幅微缩电路图,暗纹在灯光下泛着银光。

电梯门开时,王总监的怒喝劈头砸下：实习生怎么配和沈助理同乘他肥硕身躯挤进轿厢,鳄鱼皮鞋碾过林枫掉落的纽扣。沈心怡突然抬手挡住即将闭合的门：我想借用这位同事五分钟。

茶水间的磨豆机轰鸣中,沈心怡从铂金包取出碘伏棉签。集团三周年要换供应商。她擦拭他掌心血痕时,腕表表盘闪过鹰隼图腾,机电部主管上周离职了。

林枫猛地缩手,碘伏沾湿了她珍珠袖扣。上周苏晴说要给赵总准备周年礼物时,曾在购物车里放过同款袖扣,标价是他三个月工资。此刻那些莹白光晕正映出沈心怡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