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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惊魂
雨滴不停地敲打着法医鉴定中心的玻璃幕墙,仿佛是黑夜中不安的鼓点。陆川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离心机里旋转的脑组织样本,这个寂静的解剖室里,只有离心机发出的轻微嗡嗡声。突然,他的智能手表打破了这份寂静,蜂鸣声在室内炸响,那声音就像一道锐利的闪电划破夜空。
陆川戴着汗湿的手套,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浑身一震,手套在金属台面上按出了五个模糊的指印。您有新的语音留言。机械女声从手表传出,表盘上的声纹图谱像是发疯了一般疯狂跳动。当那句经过变声处理的蓝调酒吧后巷,有你要的答案响起时,陆川的目光不自觉地投向了冷藏柜。冷藏柜第三层发出了细微的金属震颤,那里本应该空着的三层抽屉,此刻却渗出了淡粉色的冰晶,像是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陆川的呼吸在防尘口罩里凝成了白雾,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父亲手术室中心电监护仪的警报声,那是一段他永远也无法忘却的痛苦记忆。他没有丝毫犹豫,抓起现场勘查箱就冲向电梯。出了电梯,他改装手表上的紫外线灯照亮了台阶上两枚带泥的高跟鞋印,37码,右鞋跟有磨损缺口,这一特征与三天前失踪的美院生陈露的足型特征完全吻合。陆川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蓝调酒吧后巷的霓虹灯牌在雨幕中闪烁着,发出滋啦滋啦的声响,仿佛是一个垂死之人的呻吟。警戒线缠绕在垃圾桶旁,旁边半融化的碎冰裹着一片淡青色物体。陆川小心翼翼地靠近,当他的镊子刚要碰到那截断指时,黑色机车夹克的衣摆扫过他的后颈,他吓了一跳。
菜鸟,警戒线不是用来钻的。林曜出现了,他的银耳钉在雨中泛着冷光。他掀开防水布的动作,就像在翻开尸体的眼皮一样,让人不寒而栗。断指指甲上剥落的紫红色甲油刺痛了陆川的眼睛,他立刻认出来,这正是陈露直播时展示过的新款午夜罂粟美甲。陆川强忍着内心的波动,改装手表射出蓝光扫描创面,他的声音有些发颤地说道：骨锯切面有二次冷冻痕迹,但表皮...突然,他像是发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顿住了,镊子尖挑起断指掌心黏着的金色碎片。一瞬间,某个雨夜的记忆碎片刺入他的脑海,父亲抢救室里滚落的镀金打火机,底部刻着同样的704。
林曜的薄荷烟气息混着血腥味压了过来,他缓缓地说：二十天前舞蹈系那个案子,死者肾脏不翼而飞。说着,他转动着一个突然出现的证物袋,里面完整打火机的反光照亮了巷口的监控探头,可本该闪烁的红外指示灯却漆黑如盲眼。这一切的巧合,让陆川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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