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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链声里裹着沙哑的笑,陆铮的绣春刀横在胸前。火星溅落的刹那,他看清那人脸上布满烫伤的疤痕,右手指节全数扭曲成古怪角度。
二十三年七个月零九天。铁链人从阴影里拖出个檀木匣,匣盖上赫然刻着五行方位图,当年黄河水冲开的不止堤坝,还有人心。
陆铮瞳孔骤缩。匣中整整齐齐码着三十枚银锭,每锭底部都烙着丙戌赈灾的官印,边角处却有细微凿痕——正是三日前在绣娘胃中发现的银屑形状。
金生水,水生木。铁链人突然暴起,扭曲的右手甩出五枚铜钱,钉在墙面血字四周。陆铮挥刀劈落的瞬间,铜钱竟在青砖上烧出焦黑卦象,贪官吞银如虎,我便让他们化作祭坛薪柴！
刀锋擦过铁链人肩头时,陆铮突然闻到淡淡的槐花味——与更夫尸体旁那棵百年槐树的气息一模一样。他顺势旋身挑开对方衣襟,一道横贯胸腹的旧疤赫然在目,疤痕纹理竟与赈灾银凿痕完全吻合。
你才是真正的押银校尉！陆铮的刀尖微微发颤。二十年前殉职的校尉遗体面目全非,原来金蝉脱壳之计...
轰隆雷声吞没了铁链人的狂笑。他突然扯开衣袍,腰间绑着七盏青铜灯,灯油泛着诡异的青紫色。陆铮想起赵德裕玉佩上的刻字,丙戌年腊月廿三正是七星连珠之日。
五行祭坛还剩两处。铁链人撞破后窗的瞬间,陆铮抓住他半截空荡荡的袖管。布料撕裂处飘落半张地契,墨迹被雨水晕开前,他瞥见慈幼局三个字——京城收养弃婴的官办善堂。
雨幕中传来程英的惊呼。陆铮追到院中时,只见新来的小旗瘫坐在银雨里,脖颈处插着半截断箭。箭杆上绑的布条浸满鲜血,依稀能辨出画着白虎衔尸图。
寅时三刻,土位见尸。程英用最后力气抓住陆铮衣摆,慈幼局地窖...他们用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