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3/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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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一！我按下播放键,死亡重金属摇滚炸响整栋公寓。浴室镜子突然渗出鲜血,在瓷砖上拼出难听二字。玉蝉顶着满头泡沫冲出浴室,发间玉簪迸出红光,全楼道的声控灯开始跳《极乐净土》的节奏。
关掉！快关掉！她捂着耳朵在空中转圈,当年军阀往戏楼扔手榴弹都没这么吵！说着一头扎进冰箱,冻酸奶瞬间凝成冰雕。
清晨我是被焦糊味熏醒的。厨房飘着缕缕青烟,玉蝉正用鬼火烤鸡翅,电磁炉上摆着从《清明上河图》里抠出来的铜火锅。此物甚妙,她指着抽油烟机,比戏班后厨的烟囱管用多了。
我抄起灭火器时,她突然指着电视里的《舌尖上的中国》惊呼：这水晶咕咾肉分明是苏州厨娘王阿婆的绝活！她孙子居然还在世
科学驱魔计划彻底失败,反倒让我家成了女鬼主题轰趴馆。直到周三早晨,扫地机器人撞开储藏室的门——尘封的奶奶遗物里,静静躺着一本《茅山降魔录》。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我挥动桃木梳对准正在给Switch贴水钻的玉蝉。她愣了两秒,突然捧着心口倒在懒人沙发上：啊呀~好厉害的剑气~说完还从果盘摸了颗葡萄当血包咬破。
正要放弃时,玉佩突然发热。玉蝉梳头时断簪划过我手背,无数记忆碎片汹涌而来：
1917年的戏楼后台,油彩混着血腥味。穿军靴的男人把玉簪插进名角咽喉,戏服上的珍珠滚进血泊。账本残页翻飞,隐约可见烟土、军火字样......
你当年不是病逝的我盯着她发间染血的断簪。玉蝉指尖的鬼火突然变成青色,电视机自动切换到《今日说法》,主持人嘴唇开合间全是刺啦的杂音。
楼道突然传来脚步声,玉蝉瞬间化作青烟缩回玉佩。穿快递服的男人放下包裹,领口闪过翡翠扳指的光泽。监控画面诡异地缺失了三分钟,只有包裹上的毛笔字在渗血：戏未终局,莫问归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