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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夜里格外闷热。竹席像被火烤过似的,我翻来覆去睡不着。
月光从瓦缝漏进来,在墙上投下树枝张牙舞爪的影子。
不知何时起,空气里飘来若有若无的土腥味,像是暴雨前翻新的坟土气息。
突然一阵刺骨寒意顺着脊梁窜上来,我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眼皮像是被缝在眼眶上,耳边响起细碎的沙沙声,像有人拖着脚步在泥地上走。
胸口像压着块青石板,冰凉的触感正沿着肋骨往上爬。我拼命想喊,喉咙却像塞满晒干的艾草。
滴答
水珠落地的声音清晰得可怕。
浓重的腐殖质气味灌进鼻腔,我惊恐地发现眼前的黑暗正在褪色——灰白色的秋千架从虚空中浮现,生锈的铁链缠满爬山虎。
照片里的绿萝在墙角疯长,叶片上凝结的水珠正不断坠落,在水泥地上汇成蜿蜒的小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