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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真相的碎片
凌晨三点,林夏蜷缩在便利店储物间的阴影里。头顶的白炽灯滋滋作响,将手中那本残破的日记照得惨白。她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清除计划已完成的字迹,喉咙里泛起铁锈般的腥甜。储物柜镜面映出她染血的侧脸,恍惚间与照片里领奖台上那个扎着马尾的少女重叠。
突然,手机震动着滑出裤兜。匿名号码发来的彩信是段监控录像——雨夜的便利店门口,老者将信封递给她的瞬间,身后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林夏猛地放大画面,收银台倒影里,王店长正用望远镜观察着这一幕。
储物间外传来脚步声,林夏迅速将日记塞进假肢夹层。推开门,王店长举着咖啡杯倚在货架旁,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像手术刀般锋利：小林,凌晨三点还在研究奥数题他指了指林夏摊开的草稿纸,上面凌乱写着的不是数学公式,而是用鲜血绘制的洗钱网络图谱。
林夏的后背瞬间绷紧,假肢关节发出细微的嗡鸣。她注意到王店长右手小指戴着的奥数金牌戒指——与画廊地下室奖杯底座的暗网账号完全吻合。店长对数学也感兴趣她故作镇定地收起纸张,余光瞥见对方领口露出的激光手术疤痕,形状竟与老者脸上的符号如出一辙。
监控屏幕突然爆发出刺耳鸣响,所有画面同时切换成雪花噪点。林夏转身的刹那,王店长的咖啡泼在她脚边,深褐色液体蜿蜒成诡异的积分曲线。小心！他突然拽住林夏衣领向后猛拉,货架顶端的罐头轰然坠落,在地面砸出深坑。
混乱中,林夏摸到王店长口袋里的微型遥控器。当她扯断对方领带的瞬间,瞥见他后颈的条形码刺青——那是画廊地下室实验体编号的格式。当年你父母求我救你,王店长被按在货架上,眼镜碎裂的镜片划伤脸颊,但天才是需要献祭的。
储物间的铁门突然被撞开,三个黑衣男子举着电击枪冲进来。林夏将王店长推向敌人,假肢的隐藏刀刃弹出,划破其中一人的颈动脉。血腥味在狭小空间扩散的同时,她踹开通风管道口,在子弹擦过头皮的瞬间滚入黑暗。
下水道的腐臭味扑面而来,林夏打开手机电筒,光束扫过墙壁上奇怪的涂鸦。那些用荧光颜料绘制的奥数符号,竟组成了全市的地图。她顺着符号指引摸索前行,在一处污水井旁发现了被丢弃的黑色雨衣——正是老者那晚穿的那件。
雨衣内衬夹层里藏着张泛黄的诊断书,患者姓名栏写着林建国,正是她父亲的名字。诊断结果让林夏呼吸停滞：急性汞中毒,与日记中记载的实验体副作用完全一致。照片背面用铅笔潦草写着：7月15日,夏夏的生日,他们要动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