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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数着人行道红绿灯的秒数,羊绒围巾上残留的咖啡渍正在寒风里慢慢变冷。这是第十三次站在这个路口,第十三次看着电子屏显示17:23。
对面写字楼的玻璃幕墙映出我模糊的影子,米白色大衣被斜阳镀上金边。这个画面已经熟悉到令人作呕——右前方奶茶店的外卖员会在绿灯亮起时加速,他的电动车前轮会压到井盖弹起的碎石,然后是刺耳的刹车声,失控的轿车,以及永远定格在17:25的剧痛。
但这次橱窗里有人。
我猛然转头,临街咖啡店的落地窗后站着个穿黑衬衫的男人。他正用白毛巾擦拭咖啡机,袖口两枚蓝宝石袖扣在暮色里闪着幽光。这不对劲,前十二次轮回中这家店始终拉着防盗卷帘。
小姐温润的男声突然穿透耳鸣。我这才发现自己正死死扒着咖啡店的玻璃,指尖在起雾的玻璃上划出五道水痕。男人微微俯身,鼻梁几乎要碰到我留在玻璃上的掌印：需要帮助吗
他睫毛上沾着咖啡机蒸腾的热气,眼尾有颗淡褐色小痣。我忽然注意到他左耳垂有道月牙形疤痕,像被什么锐物贯穿留下的痕迹。这个细节让我心脏突然漏跳一拍,某些模糊的记忆在太阳穴突突跳动。
要下雪了。他忽然说。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天空确实堆满铅灰色云絮,但前十二次轮回里从未下过雪。当第一片雪花落在他睫毛上时,我鬼使神差地推开了店门。
第二章：蓝眼泪
咖啡机发出蒸汽喷涌的声响,空气里漂浮着危地马拉咖啡豆特有的烟熏味。我盯着男人正在磨咖啡粉的手,虎口处有道陈年烫伤疤痕,形状像展翅的蝴蝶。
蓝山咖啡,加三块冰。我把冻僵的手指贴在温热的杯壁上,每次研磨完要对着窗外的梧桐树静置十秒,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