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3/2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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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啊,我只能养你到断奶。有一天,张大爷一边用粗糙的手掌抚摸我的背一边说,单位不允许养宠物,我已经被警告过了。
我不太明白他的话,但我能感觉到他语气中的无奈。那天晚上,张大爷多给了我一些食物,还用一个旧牙刷给我梳了很久的毛,梳得我舒服得直打呼噜。
第二天早上,我发现鞋盒里多了一条小鱼干,而张大爷不见了。我等了整整一天,直到天黑他都没有回来。我的肚子饿得咕咕叫,终于忍不住吃掉了那条小鱼干。
深夜,门被打开了,但进来的不是张大爷,而是一个陌生的年轻保安。他看到我时愣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
老张被调走了,临走前还惦记着你。他蹲下来看着我,小家伙,你得自己想办法了。
就这样,我开始了真正的流浪生活。那时我大约两个月大,刚刚断奶不久,对这个世界几乎一无所知。
最初的日子异常艰难。我学会了在垃圾桶里翻找食物残渣,学会了避开小区里那些凶悍的大猫,学会了在下雨前找到干燥的避雨处。夜晚是最可怕的时光,各种奇怪的声音让我瑟瑟发抖,我只能蜷缩在最隐蔽的角落,祈祷天亮快点到来。
有一次,我在翻找食物时遇到了一只比我大得多的花猫。他发出威胁的嘶吼,我本能地弓起背,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大一些。但这招对他毫无作用,他一爪子打在我脸上,我痛得尖叫起来,转身就跑。他在后面追了我好一阵,直到我钻进一个他进不去的窄缝才罢休。那次之后,我的左耳永远留下了一个小缺口。
夏天来了,食物变得容易找一些。小区里经常有人野餐或烧烤,我学会了远远地等待,等他们离开后去捡拾掉落的肉渣。我还发现了几处好心的老太太会在固定地方放猫粮,虽然总是被强壮的猫先占据,但偶尔我也能抢到几口。
最危险的是马路。有一次我为了追一只蝴蝶跑到了路边,一辆汽车呼啸而过,带起的风几乎把我掀翻。我吓得浑身僵硬,趴在原地动弹不得,直到另一辆车的喇叭声惊醒了我,才连滚带爬地逃回安全地带。那次经历后,我对马路产生了终身的恐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