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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
因为病情的恶化,最终康文斌没办法还是只能拿自己的钱用来治疗。
化疗后的第七天,康文斌对着浴室镜子,看着里面那个陌生的自己——苍白的头皮上只剩下几根倔强的白发,眼窝深陷得像两个黑洞,曾经引以为傲的下巴线条如今只剩一层松垮的皮挂在骨头上。
他颤抖着摸上自己的脸颊,指腹传来纸张般的触感。床头柜上的药瓶已经空了三天,但他再没勇气去医院开新的处方——上一次的账单还压在枕头底下,六万八千元,医院的催缴单已经来了三次。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突然袭来,康文斌弓着身子扶住洗手台,吐出一口带着血丝的痰。镜子里的人影扭曲变形,像一幅荒诞的抽象画。
客厅传来开门声,燕倩的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清脆而有节奏。康文斌慌忙套上睡袍,跌跌撞撞地走出浴室。
你终于回来了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燕倩站在玄关处,一身剪裁利落的职业套装,发髻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她甚至没有抬头看康文斌一眼,只是专注地翻看手中的文件。
嗯,拿点东西。她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下周一我要去总部任职,之后两年期间应该是不会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