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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柳明烟,来告我自己。书生跪在业火镜前,镜中却映出九尾白狐的虚影。他脖颈处浮现金红咒文,竟是妖族共生咒。
突然,笔洗池沸腾起来,三十年来从未亮起的龙族铜灯爆出青焰。魏征看着从火焰中走出的玄衣女子,她发间的龙角已断,手中捧着当年斩龙剑的碎片。
魏判官,别来无恙啊！龙女将碎片按在案上,裂纹中渗出淡金龙血,按幽冥新规,我有权重审贞观七年的斩龙案。
殿外传来狐鸣,十八盏长明灯接连炸裂。魏征看着书生体内翻涌的狐妖魂魄,终于明白这场跨越三十年的局——共生咒触发天律追溯,若当年斩龙案有冤,今日他便无权审判任何妖族。
朱笔悬在生死簿上方颤抖,柳明烟的生辰八字正在龙血中溶解。魏征突然轻笑,笔锋刺向自己眉心,金身碎裂的脆响惊醒了沉睡的业火镜。镜光穿透三界时,他看见太极殿上的李世民正在翻阅新科进士名录,柳明烟三个字在御笔下泛着狐火微光。
今日起,共生咒入三界禁术。魏征的半透明身影在雷劫中挥笔狂书,九天之上传来锁链崩断之声。柳明烟脖颈咒文化作青烟时,龙女手中的斩龙剑碎片突然飞向业火镜,映出当年泾河龙君私改雨数的真正缘由——
漫天雷光里,魏征终于看清云层后那只握着人间命数的金色巨手。
2.
青铜龙鳞串成的卷轴在鬼火中舒展,每一片逆鳞都刻着上古云篆。当魏征指尖触及冰凉的鳞片时,蛰伏千年的龙魂突然苏醒,龙吟震得判官殿梁柱落下簌簌金砂。
此卷原名《雨师策》,本是我族镇守四海的敕令。龙女指尖划过卷首断裂的锁链痕迹,三百年前天庭收回降雨权柄时,却将其中三章抹成了空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