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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菲的心跳漏了半拍。她知道自己此刻没戴美瞳,琥珀色的瞳孔在暮色里泛着水光,正是三年前在戛纳红毯上,被外媒称为能吸走星光的眼睛。而眼前的少年,或许是这七年来第一个不叫她程老师、不递上签名本的人。
图书馆的灯次第亮起,照亮陆立白衬衫第二颗纽扣上的褶皱。程菲忽然想起他在新生发言里说过：法律人的责任,是让每个灵魂都能在规则里找到安身之所。而她这个在娱乐圈浮浮沉沉的规则破坏者,此刻正躲在他的规则世界里,像只偷喝奶油的狐狸。
学长。她忽然换上在综艺里常用的甜腻语气,却在看见他耳尖爆红时忍不住心软,能带我去图书馆查资料吗我...想考法考。
陆立白的手指紧紧攥住书脊,指节泛白。他当然知道眼前的女人是谁——上个月在教学楼偶遇导师,老人家指着手机里的娱乐新闻笑说：我们学校当年要是收下程菲,说不定现在多了个律政佳人。
此刻她的Prada衬衫领口敞着,露出精致的锁骨链,和他抽屉里那张偷藏的、她穿着律师袍拍的杂志海报一模一样。但少年记得更清楚的,是七年前那个暴雨夜,蹲在培训班门口的女孩,把最后半块馒头塞给他时说的话：你穿校服真好看,像从书里走出来的男主角。
好。陆立白别过脸,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不过图书馆九点闭馆,你...要抓紧时间。
程菲跟着他走进图书馆时,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清脆的响声。二楼的法律期刊区飘来旧书的油墨香,她看见陆立白在检索台前输入关键词的背影,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拍吻戏那天,躲在保姆车里看他的辩论赛录像,哭到睫毛膏糊成一片——原来真的有人能在二十岁的年纪,眼里就装着整个正义的星空。
检索屏的冷光映出陆立白的侧脸,他忽然转头：你想查哪方面的资料
程菲望着他镜片上自己的倒影,突然伸手摘下他的眼镜。少年惊惶的眼神让她想起被踩了尾巴的奶狗,而镜片后的眼睛,分明和七年前递给她雨伞时一模一样,干净得能照见她藏在睫毛下的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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