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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辰到了！蛟虺操控黑袍尸身扑来。九生右臂北斗疤骤然发烫,常仙借着血脉强行上身。他右手不受控制地掐起请神诀,指尖燃起幽蓝的冷火,竟把江水灼出个空洞。黑袍尸身的利爪离咽喉三寸时,九生突然看清爷爷后颈的紫斑——正是当年在狐仙洞被鬼童子啃噬的位置。
水底突然响起马头铃,白家祖传的跳神鼓顺着暗流飘来。白小棠披发跣足踩上鼓面,每踏一步就老去三分。当她跳完七星步时,乌发已成雪,鼓面却浮出幅血色八卦图。蛟虺发出惨叫,青铜棺内迸出九道金光,将黑袍尸身钉在江底玄武岩上。
九生趁机扑向棺椁,左眼透过翻涌的煞气看见真相：哪有什么青铜棺,分明是具铁桦木打的日本神舆,舆内躺着具戴天冠的女尸,她双手捧着的正是陈九生的本命偶。人偶心口插着的逆鳞突然飞起,割开他掌心。血珠滴落瞬间,江底万千亡魂齐声诵经,女尸腹部的龙脉胎突然睁开竖瞳。
原来我才是那条蛟龙。九生在水底大笑,常仙金鳞爬满脖颈。他反手拔出女尸发间的珊瑚簪,簪头刻着的菊纹章与日军大佐戒指如出一辙。白小棠的跳神鼓突然炸裂,常仙真身断成九截,江底升起座青碑,碑上显露的契丹文正是镇龙棺缺失的铭文。
鸡鸣三遍,冰面传来碎裂声。九生拖着白小棠浮出水面时,朝阳正照在江心岛残破的鸟居上。他左眼已彻底变成琥珀色,掌心逆鳞闪着青光,而黑袍爷爷的尸首正挂在鸟居最高处,随风晃成个诡异的弧度。
第五章：破龙煞
江心岛的雪泛着铁锈色,陈九生盯着鸟居上晃动的爷爷尸首,掌心逆鳞突突跳动。白小棠倚着半截神轿残骸,银发间已生出缕缕灰气,那是五仙堂弟子油尽灯枯的征兆。
寅时三刻,龙抬头。她咳出半口掺着金鳞的血,指尖蘸血在冻土上画起七星阵。阵眼刚成,岛心突然塌陷,露出个灌满黑水的竖井。井口十三具童尸围成圈,每具尸身嘴里都含着枚泛绿的铜钱——正是当年陈三爷布下的锁龙桩。
九生左眼琥珀光暴涨,透过井水看见底下沉着口铁桦木神舆。舆内女尸腹部的龙脉胎已膨如磨盘,胎膜上浮着张酷似自己的脸。他刚要探身,井底突然窜出条生着人脸的黑蛟,额间镶着半块乾隆通宝,正是爷爷当年用的压口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