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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丑时,二十车贴着香药封条的木箱秘密运往水军营。她倚在马车里数着新得的盐引,想起陆文渊上月送来的密信:蒙古骑兵已越过唐州。腕间玛瑙镯撞在车壁,惊起芦苇丛中夜栖的白鹭。
第4
章叛国
端阳节,金九娘在汉阳码头搭起十丈彩绸帐。三百漕工挥舞着缠红绸的船桨,将分舱押运演成水上阵法。岸上盐商们盯着她新制的漕银通兑票据,这是用钱庄流水作保的异地兑付契书。
夫人!陈爷把七号船队的舱板换成空心木!刘福气喘吁吁撞进账房。金九娘正在核算建康府的丝绢订单,闻言蘸着朱砂在舆图上画圈:让五艘空船戌时靠泊燕子矶,请水师统制吃全鱼宴。
她在席间三次更换酒器,终于等到醉醺醺的统制说漏蒙古人要买战船龙骨。当夜子时,三十名漕工扮作纤夫潜入船坞,将七艘改装战船的桅杆全部锯出暗伤。
金九娘跪在陈家祠堂点燃线香。供桌上放着陈绍延私通蒙古的密信,火漆印上是她亲手设计的漕帮船徽。江风穿堂而过,吹散她为遮掩白发梳的牡丹髻。
告发则满门抄斩,隐瞒则江南沦陷。陆文渊送来的军报压在妆奁底层,墨迹洇透她少女时代的并蒂莲绣样。她抚摸着小腹上七道淡红疤痕,最终将密信塞进装有《九章算术》的铜匣。
第5
章现原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