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9/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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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弃看着那把钥匙,又看看张奕寒紧张的表情,忽然笑了。他把钥匙扔出窗外,在对方惊愕的目光中吻了上去。
傻瓜,我早就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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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柜台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清冷的光泽,那光滑的表面清晰地倒映出张奕寒紧绷着的下颌线。他的脸部线条本就刚硬冷峻,此刻因情绪的波动而显得更加棱角分明,像是被雕刻刀精心雕琢过一般。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着几分戏谑的眼睛,犹如深邃的寒潭,此刻深沉得吓人,仿佛隐藏着无尽的风暴。
苏弃站在他的对面,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仿佛一只小鹿在胸腔里乱撞。后颈的汗毛更是条件反射般地立了起来,一种莫名的紧张和不安在心头蔓延。这个在阿甲寮说一不二的男人,平日里总是威风凛凛,气场强大,此刻连呼吸都放得轻缓,每一次的气息吐出都小心翼翼,像是怕惊扰了什么珍贵而又易碎的东西。
绝情张奕寒的声音很低很低,像是从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出来的,带着一丝沙哑和压抑。那声音仿佛穿过了层层迷雾,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
苏弃缓缓抬头与他对视,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对方眼下那淡青的阴影。那阴影显得格外憔悴,像是被无数个无眠的夜晚所侵蚀。看到这一幕,苏弃的喉头泛起一点酸涩,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从前给他套项圈的人,那个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男人,现在倒像被项圈勒住喉咙的困兽,被困在自己的情感牢笼里,挣扎而又痛苦。
有情之人才能感受到绝情,张奕寒,你有吗苏弃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像是鼓起了全部的勇气才说出这句话。这句话就像一把锋利的刀,精准地插进张奕寒的软肋。
张奕寒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原本就阴沉的面容此刻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他握住苏弃手腕的力道几乎要捏碎骨头,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苏弃见过他拿枪抵着叛徒太阳穴的狠戾,那时的他眼神冷酷,仿佛没有一丝情感；也见过他谈生意时漫不经心的假笑,那笑容虚伪而又让人捉摸不透。唯独没见过他这么狼狈的模样,头发有些凌乱,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助和痛苦。
原来他也会痛。苏弃在心里默默地想,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张奕寒内心深处那隐藏已久的脆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