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6/2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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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过那个年轻人,他叫张小磊。我带着他在院子里转了一圈,试图用我的经历去安慰他。可他却始终低着头,一声不吭。我叹了口气,知道他心里的恐惧和不安,就像当初的我一样。
晚上,我回到那间熟悉的铁皮屋,张小磊被安排和我同住。他蜷缩在角落里,眼神空洞地盯着天花板。我坐在床边,陷入了自己的回忆。
阿强哥,你说,我们还有机会出去吗我突然问道,声音里带着几分迷茫。
阿强转过头来,脸上挂着一丝苦涩的笑容：出去林澜,别想那些没用的了。在这儿,我们就是被圈养的兽,只有等死了。
我心里一惊,看着他那张满是疲惫的脸,竟不知该如何回应。阿强突然坐起来,从枕头下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照片：看看这个,这是我闺女。我走的时候,她才五岁。现在,该上小学了吧。
我接过照片,上面是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正冲着镜头甜甜地笑。我鼻子一酸,突然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在翻涌。
我也想她,想得不得了。阿强的声音低沉下来,可这儿,谁敢说想走,就得做好喂狗的准备。
我攥紧了拳头,望着屋顶那盏忽明忽暗的灯泡,突然就想起高中时的自己。那时的我,也像现在这样躺在宿舍的床上,和室友们畅想着未来。只不过,那时的梦里,没有泥泞,没有鲜血,只有阳光和欢笑。
那一夜,我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第二天清晨,我带着张小磊继续学习诈骗话术。他虽然还很紧张,但已经在努力记下每一个细节。我看着他那专注的样子,心里突然多了一份责任感。
接下来的日子,我和张小磊渐渐熟悉起来。他开始和我分享他的故事,关于他的家庭,他的梦想。我发现自己竟越来越在意这个年轻人,就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