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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的手指划过测算仪界面,突然定格在时间议长的档案上。那个永远戴着青铜面具的男人,正是当年在孤儿院收养她的叔叔——原来,她从一开始就是被选中的完美载体。
电梯攀升时,沈昭看着镜面倒影。后颈的胎记不再被掩盖,反而随着接近中枢而愈发明亮,每道纹路都在流淌数据流,那是她被篡改的四十七段人生剧本。
议会厅的青铜门自动开启。环形房间中央悬浮着巨大的沙漏装置,19道光束连接着天花板的星图,每道光束末端都拴着记忆水晶——沈昭看见自己第一次重生时坠楼的场景正在某颗水晶里循环播放。
欢迎回家,第19号。时间议长从阴影中走出,面具上的沙漏眼洞映着沈昭的倒影,你比前18个实验体都有趣,竟然能在信息茧房里培育出自我意识。
周砚白站在议长身后,手中的蓝光手术刀换成了记忆消除笔。他的西装领口敞开,沈昭第一次看见他后颈同样有沙漏胎记,只是边缘布满焦黑的灼烧痕迹——那是清除者过度使用能力的代价。
议长,她的熵值正在突破临界值。林幼宁推着医疗车进来,车上摆着18支装着淡金色液体的试管,标签上印着第1-18号实验体能力回收液,如果现在注入,还能挽救时空锚点。
沈昭突然明白,每次重生丢失的记忆碎片,其实是被提炼成了这种液体,用来增强时隙管理局成员的能力。她看向周砚白,发现他的目光正落在第07号试管上——那是属于他自己的能力回收液。
动手吧,07号。议长挥挥手,沙漏装置开始逆向旋转,清除她的自我意识,我们需要更听话的载体。
周砚白向前半步,笔尖的蓝光在沈昭瞳孔里摇晃。但这次,他的拇指没有按下启动键,而是轻轻划过笔身的纹路——那是沈昭七年前送他的生日礼物,刻着两人名字的缩写。
你知道吗,第19号。周砚白的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第一次看见你在图纸上画沙漏时,我就想,或许实验体也能拥有真正的记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