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6/2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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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的清晨,车间突然响起震耳欲聋的吉他声。梁工抱着把破旧的红棉吉他,站在堆成小山的电路板箱子上,对着二楼办公室大喊：华莹莹！这首歌我练了整整三夜！
跑调的《对面的女孩看过来》混着机器轰鸣声,惊飞了窗外电线上的麻雀。华莹莹趴在窗边,看着男人鼻尖沾着的焊锡灰,突然想起上周暴雨夜,他浑身湿透却小心翼翼护着怀里给她买的栗子蛋糕。
2012
年新年酒会,水晶吊灯将香槟塔照得流光溢彩。梁工穿着笔挺的西装,却把袖口随意卷起,露出小臂上未擦净的油墨。当他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掏出个皱巴巴的戒指盒时,整个宴会厅都安静下来。莹莹,我给不了你安稳的未来,
他的声音有些发抖,但我能保证,往后每一个技术突破,第一个想分享的人都是你。
杨峰站在阴影里,手中的香槟杯映出无数个破碎的自己。华莹莹的白裙掠过他身边时,带起一阵茉莉花香
——
那是梁工送她的香水味道。散场后,梁工追出来拍他肩膀的瞬间,他闻到对方身上混着机油和烟草的气息,突然想起创业初期,他们挤在车库吃泡面,梁工总把最后一根火腿肠推给他。
老杨,我......
不用解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