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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拆迁工地传来爆破声,十年前那间325教室的尘埃升腾成蝉形灰雾。琳琳在婴儿啼哭中阖眼,掌心的银铃铛滚进承重梁基座,震频唤醒地底沉睡十七年的蝉群。
凌晨3:25的美术馆监控室,承重梁裂缝渗出的褐斑正缓慢蠕动。保安老张灌下第三杯速溶咖啡时,红外摄像头突然捕捉到菌丝暴涨——那些十年陈的混凝土霉斑,正沿着当年夏天刻的婚戒图纸,分裂出第四颗心脏轮廓。
像孕妇的胎动。新来的女实习生指着屏幕。老张擦掉镜片上的雾气,发现第四颗心的瓣膜处嵌着银质反光点——是琳琳生产那晚掉落的新生儿脚环,此刻正在菌斑深处泛着325Hz的微光。
拆迁废墟的晨雾中,清洁工发现钢筋断口开出的铁灰色花簇。环保局报告显示,这些自发形成的金属花含有325ppm汞成分,恰好是琳琳当年偷换的维生素片汞含量十倍。
夏天抱着三岁女儿经过时,孩子突然指着花丛：妈妈铃铛响！锈蚀的塔吊残骸上,十七年前的银铃铛正卡在齿轮间,风化的红绳缠着半片避孕药锡箔。
琳琳在社区医院复诊时,发现心电图报告单透光可见蝉翼纹路。当年她藏在药盒夹层的蝉蜕标本,此刻正以水印形式出现在每张处方笺上,CT-2012的钢印恰好盖住心室早搏的诊断。
护士站新来的实习生盯着她胸牌：前辈的工号是325琳琳摸向锁骨下的手术疤,那里粘着女儿早餐喂的米糊,干涸后裂成十七道细纹。
女儿抗拒奶粉的第七天,琳琳在显微镜下发现母乳悬浮物呈现奇异的多面体结构。检测报告显示,这些晶体含有32.5%的硅酸盐成分——与当年夏天纹身用的混凝土颜料成分一致。
夜班护士看见她对着吸奶器发呆,冷藏母乳在月光下泛着星云状蓝光。更衣室镜面突然蒙雾,琳琳用手指画出325三个数字,水痕下隐约显出第四颗心脏的菌斑投影。
美术馆策展人更换承重梁保护罩时,发现菌斑心跳已同步附近小学的课间铃。孩子们在325教室做听力测试,所有人在325Hz频率都表示听见蝉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