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脏了。男人将纸团扔进医疗垃圾桶,链坠蝉形暗扣突然弹开,刀片般划过夏天接纸团的手掌。血珠坠在铂金包烫金logo上,琳琳突然笑出声：这道血痕值三个支架钱。
母亲的高跟鞋声像手术剪开合。夏天看着掌心翻卷的皮肉,想起去年琳琳用手术线给他缝合虎口时,针脚也这般狰狞精美。他捡起染血的纸团,展开是张泛黄的《安全帽婚礼》草稿。
平安夜的大雪吞没了急诊室喧嚣。琳琳在处置室给夏天包扎时,发现他工装裤里藏着325颗螺丝钉——是从旧校舍拆迁工地偷的,每颗都刻着CT-2012。
给你做婚纱。他声音闷在口罩里。琳琳的护士服撩到腰间,术后疤痕贴着冰凉的不锈钢台面,像条金属蜈蚣。
消毒灯突然亮起。母亲举着手机录像闯进来,闪光灯照亮夏天裤链处的血手印——是琳琳咳血时抓的。男人在门外轻笑：医疗事故理赔材料齐了。
琳琳突然扯掉输液针头,将葡萄糖液浇在铂金包上。男人暴怒的拳头被夏天挡下时,她咬开手术刀包装,在掌心刻下325的刀口：现在我也是医闹了。
混凝土搅拌机的轰鸣声中,夏天攥着刚结算的工程款,指尖触到纸币边缘的潮湿霉斑。十年未见的父亲蹲在工地沙堆旁,烟头在钞票捆上烫出焦痕：二十万,买断你背上那道疤。
琳琳的透析药液正在阳光下泛起诡谲的蓝。夏天突然将整捆钱抛向半空,百元钞在春风中舒展成苍白的蝶群。他抽出最中间那张沾着血渍的纸币——是当年污水井里捞出的那张——折成纸船塞进琳琳的药液瓶：沉了才干净。
父亲暴怒的拳头砸在安全帽上时,琳琳正用注射器抽取纸船上的编号油墨。CT-2012的钢印在药液里晕开,像一团缺氧的蝉蛹。
城中村纹身店的霓虹灯管滋啦作响。琳琳戴着无菌手套,针尖蘸取过期的利多卡因：会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