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8/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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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辰到了。老周将引魂灯掷入灯阵,九百九十九盏青铜灯突然爆裂。飞溅的灯油在空中凝成血色棋局,我与二十八具傀儡的影子正在天元位重叠。地宫四壁浮现出二十八个顾字,每个字的最后一笔都化作箭矢指向我眉心。
暴雨从穹顶裂缝倾泻而下,血水在地面汇成运河形状。我踏着浪头劈开第九盏青铜灯时,灯芯里滚出的玉玺正砸中博山炉。炉身裂开的瞬间,二十八个戴着螭龙面具的金吾卫破壁而出——他们腕间都系着与醉月楼花魁相同的并蒂莲银链。
血玉扳指突然炸裂,飞溅的碎片中浮现出林清远最后的记忆：刑部大牢里,戴着人皮面具的当朝太傅正将锁魂针刺入他百会穴。而窗外柳树下,少年天子的身影正将染血的棋谱递给身旁暗卫。
**第七章
残局照山河**
子时的暴雨冲刷着地宫残垣时,我颈后的锁魂针正发出鬼泣般的嗡鸣。二十八金吾卫面具剥落的瞬间,露出的竟是二十年前被斩首的戍边将领面容。他们腕间并蒂莲银链突然绷直,在暴雨中织成困龙索,将博山炉死死缠在北斗星位。
九歌,落子。老周的声音突然变成父亲的模样,他枯槁的手指插入胸腔,扯出跳动的血肉棋谱。我望着满地傀儡与自己重叠的影子,终于读懂血玉扳指最后的记忆——林清远被刺入锁魂针那刻,蘸血在刑部墙上画出的正是这七星借命局。
鎏金错银博山炉突然裂开缝隙,真龙天子的咆哮震碎十八具青铜棺。那具蜷缩在炉中的躯体睁开眼时,二十八星宿杀阵的傀儡突然调转剑锋,将困龙索钉入太傅府方位。
顾大人可知何为活祭黑衣人的残躯突然立起,水晶心里封存的鸠毒化作青烟,在空中凝成林清远的脸。我挥刀斩断困龙索的刹那,运河布防图突然从皮肤上浮起,血管化作河道,掌纹变作闸口,二十年布局的血水终于冲垮最后一道堤坝。
血玉扳指碎片突然凌空重组,化作钥匙插入博山炉底。炉中腾起的紫气里,二十八个顾字箭矢调转方向,将太傅钉死在阎罗像断手处。真龙天子踏着火龙卷降临时,我瞥见他后颈的锁魂针编号——西域数字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