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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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片碎裂声如利刃劈开他的尾音。我疾退时瞥见横梁上寒光闪动,十二枚透骨钉正钉入我们方才站立的位置。腐朽的屋架发出垂死的呻吟,女尸随坍塌的屋顶坠入火海,焦臭味里混着一丝诡异的檀香。
大人！暗卫的袖箭射穿即将砸中我的椽木,火星擦过他玄色衣襟,露出内里一抹明黄绸缎。待要细看,那人已消失在雨幕中,只有带着铁锈味的余音飘来：小心会说话的尸体...
掌心突然刺痛,展开时发现荷包夹层竟藏着一枚银针。幽蓝针尖挑着半片染血梧桐叶,叶脉纹路与我怀中密卷记录的漕运使灭门案符咒完美重合。老周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烟锅里飘出的青雾在空中凝成个残缺的林字。
远处传来野狗呜咽,我握紧叶片转身,却见泥地上暗卫的靴印间,赫然混杂着女子缠枝绣鞋的纹路。
**第二章
棋局杀机**
子时的梆子声漏进窗棂时,我正在翻检漕运使案宗。烛芯突然爆出个惨绿的灯花,案头镇纸下压着的梧桐叶无风自动。这让我想起两个时辰前在停尸房,老周用银刀剖开女尸胃囊,滚出的竟是三粒泡胀的围棋子。
大人！陈府出事了！衙役的油纸伞还在滴水,伞骨间夹着的半片梧桐叶沾着可疑的胭脂。我冲进雨幕时,城东方向腾起的黑烟正扭曲成悬针般的形状。
陈文远的书房弥漫着龙涎香也盖不住的血腥气。紫檀棋盘上,黑子正将白军逼入死局,只是那白卒子浸泡在自棋盘蔓延开的血泊里,竟透出玛瑙般的诡艳。死者喉间的翡翠簪让我瞳孔骤缩——簪尾暗刻的月字,与醉月楼花魁袖中密信的火漆印如出一辙。
指缝。我用刀鞘挑起陈文远僵直的手,羊脂玉棋子落地时发出空心的脆响。老周突然打翻验尸箱,染血的《烂柯谱》残页飘落案头,朱砂批注的血玲珑三字正在渗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