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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第一缕天光刺破云层,将裴知衍的轮廓削成带血的刃。他突然攥住她欲盖章的右手,拇指重重碾过虎口处陈年齿痕——那是十二岁在蔷薇花园互殴时留下的。沈南星,三年谈判中他第一次唤她全名,你以为我为什么允许你坐在这里玩秃鹫游戏
财务模型突然在投影仪上爆出警报红光,沈南星反手将钢笔扎进他掌纹交错的生命线,蓝黑墨水在雪白衬衫上绽成毒蕈。因为你需要有人替你撕开陆氏这个脓包,她舔掉溅到唇边的血珠,腥甜中竟尝出他惯用的乌木沉香,就像七岁那年,只有我敢掀开你后腰的烫伤疤。
晨雾漫进会议室时,并购协议已签满十八处血指印。裴知衍扯下领带缠住渗血的手掌,忽然低笑出声：下次见面,记得换掉祖传的玫瑰香水。他踹开门的瞬间,十二架直升机正载着金融时报记者盘旋在维港上空。
沈南星摩挲着尾戒上新沾的血渍,对着满地狼藉轻声道：毕竟当年在玫瑰丛里...后半句消弭在破碎的落地窗灌进来的海风中,连同那张被她攥皱的童年合影——泛黄照片上,两个浑身是刺的小孩正在藤本月季花架下扭打成一团。
第二章：翡翠杀机
拍卖师的小木槌第三次落下时,沈南星看见裴知衍的右手在竞拍牌边缘轻轻摩挲。这是他在计算风险时的惯性动作,就像三年前那场并购战里,他扯松领带前总会先解开袖扣。
七亿第三次——
七亿五千万。她突然举牌,余光瞥见裴知衍的喉结在定制衬衫领口处滚动。这个价格刚好卡在裴氏测算的临界值,足够让他们的财务总监在后台摔了平板电脑。
当侍者捧着天鹅绒礼盒过来时,沈南星正对着成交确认书签字。盒子里躺着苏富比春拍流出的翡翠项链,附笺上是裴知衍的字迹：南屏山的月色,果然衬得上冰种翡翠。翡翠在沈南星指尖泛起冷雾,十八颗冰种珠子内部竟嵌着肉眼难辨的铂金编码。这是苏富比拍卖行绝不会做的工艺,除非有人特意将航天级纳米微雕技术,用在百年老坑玻璃种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