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5/2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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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初中学校旁边,流淌着一条河。沿着河流往上游走上三百来米,一座桥横跨两岸。桥的对面,坐落着乡里最大的水电站,而桥这边,则是水电站员工的居住区。
这条河的河床,满是堆积的大石头。得益于当地未受污染的环境,即便河水有四五米深,却清澈见底。站在桥头望去,一处深潭映入眼帘。这深潭,长不过五十米,宽也就二十来米,不远处便是仅有五十公分水深的浅滩。
深潭右侧,是一片茂密的小树林,树木都不算高,大多不足五米。一条蜿蜒的小路,在距离河边两三米的树林间穿梭,那是常来河里洗澡的人踩出来的。深潭的上游,两块几百吨重的大石头堆叠在一起,水流从石缝间奔腾而过。平日里,不少人会从大石头上纵身跃入深潭。
奇怪的是,在这普遍清澈见底的水域里,这座深潭的水却呈现出诡异的墨绿色,能见度不足一米,因此被叫做暗溏。至于这名字究竟是谁取的,早已无从考证,打从我们记事起,它就叫这个名字。
故事发生在七月,学校刚放假的一天下午。太阳快要落山,天色阴沉,闷热的空气让人喘不过气来。我和几个同学一合计,决定去河里洗澡。在南方靠河边长大的孩子,大多水性不错,我们三个没叫大人陪同,就直奔河边。
路过桥头时,我们瞧见七八个十五岁左右的孩子,已经在暗溏的大石头上准备跳水。暗溏那墨绿的颜色,本就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再加上我们年纪小,怕被他们欺负,便选择去上游五十米左右的浅潭。这个浅潭水深约三米,水底的石头清晰可见,面积长宽不过十来米。
当我们穿过小树林,从那群孩子身边经过时,他们吹着口哨,大声嘲笑我们胆子小。我们不敢反驳,只能低着头匆匆往浅潭走去。到了浅潭,我们一边说笑,一边嬉戏,玩得不亦乐乎。
然而,还没过半小时,几声惊恐的大喊从不远处传来。小孩子好奇心重,我们立刻穿上衣服,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只见三个湿漉漉的孩子瘫坐在对面的岸上,其中一个一边哭泣,一边跌跌撞撞地朝着桥头的生活区跑去,嘴里大喊着救命。小路旁,还蹲着一个孩子,浑身抖个不停。我们问了好几遍,他才声音颤抖地讲述了事情经过。
原来,他们一开始打算比赛潜泳,看谁能更快游到对岸。这孩子年纪比其他人小,知道自己比不过,便在石头上负责发号施令。其他六个孩子一起跳入水中,开始潜泳比赛。等他们游到对岸时,发现少了一个人。大家起初以为那人游得慢,还在一旁嘲笑。可过了两三分钟,众人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他们赶忙游到潭中央,潜入水中寻找。两分钟后,几人累得不行,却一无所获,只好上岸休息。可一上岸,他们惊恐地发现,又少了一个人。这一下,所有人都吓得瘫坐在地,动弹不得。过了好一会儿,一个稍大的孩子最先反应过来,大喊着救命,朝生活区跑去。
